方胥,程风,周石,仇汉,岑顾,钱兴虎,宗安良等一大批高级将领云集大帐。
而陈堪来到军营,只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复盘草原之上的战事,顺带压一压军中对于锦衣卫突然接手本施雅里之事的反对声。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去了草原上游了一圈,总该有所收获才是。
第二件事情便是挑选一些有潜力的将士去南京水师学院进修。
是的,南京水师学院已经正式开学了,正在从军中广招生源。
北京的陆军学院主体上也逐渐成型了,但距离开学依旧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筹备,所以有心进学的学子,便只能先去往南京水师学院报名,届时待北京陆军学院开学再转过来。
至于犒赏大营这种事情,都只是顺便的。
大帐之中,是一块巨大的沙盘,沙盘完美的复原了草原之上的鞑子大军的情况,当然,还有陈堪这一次纵横草原的路线也标明在了沙盘之上。
一群人目光灼灼的看着沙盘,这种在大宋时期就已经出现的军事利器如今早已经广泛的应用在大军之中。
但制作如此精良的沙盘,众人还从未见过。 开玩笑,陈堪和三个弟子花了两天时间才查阅了无数资料,又凭借陈堪在草原上的记忆才制作出来的沙盘,自然是精良的。
现在大帐中正在进行战事推演。
首先出场的是陈堪扮演的鞑子在草原之上的驻军,而两千明军的首领变成了方胥。
事实上大帐之中的战事推演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程风,周石,岑顾都已经先后败在陈堪手上,不论他们如何在草原上左突右窜,在没有锦衣卫的帮助下,最终的结果都免不了全军覆没的命运。
方胥是他们之中唯一坚持到肯特山的,但落败的局势也不可避免。
片刻后,方胥忽然将手中的指挥棍一丢,气急败坏道:“不可能,侯爷你耍诈,阿鲁台的军队怎么会这么快的时间之内反应过来?”
陈堪笑眯眯的拔下最后一枚代表明军的红旗,在肯特山上插上代表鞑子大军的绿旗。
随后将手中的指挥棍丢在沙盘上,淡淡的说道:“诸位也都看见了,这一次咱们纵横草原的事迹几乎没有重现的可能,若是没有锦衣卫的暗中相助,只怕本侯连一千人都带不回来,所以,谁还对分功锦衣卫有异议?”
一群将领面带不忿之色,却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本施雅里是他们掳回来的,凭什么要让锦衣卫摘桃子这种屁话。
陈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既然没有异议,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争功之事,在军中古已有之。
将士们拼死拼活才将本施雅里从草原上掳到大明境内,但刚刚出了草原便被纪纲带着锦衣卫接走,将士们自然不忿。
凭什么自己的功劳要分给锦衣卫一份,就因为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吗?
陈堪没法和他们讲道理,便只好用沙盘重演草原战事,以此来表明锦衣卫在这件事情当中起到的重要性。
事实证明,这一次锦衣卫在草原上起到的作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若非有锦衣卫的存在,截断了草原之上的消息传递渠道,只怕陈堪还没带人火烧肯特山,便被突然回师的阿鲁台杀得全军覆没了。
更遑论三天狂奔八百里,还能掳到本施雅里。
所以,锦衣卫功不可没。
一群将领虽然脸上不忿,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无话可说。
看着将领们脸上的不忿之色,陈堪淡淡的说道:“该是咱们三千营的功劳,本侯会一分不少向陛下讨要过来,不是咱们的,本侯也不会厚着脸皮去要,好了,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去召集弟兄们宣布水军学院的事情吧。”
将领们骂骂咧咧的走了,陈堪也走出了帅帐。
三通鼓响之后,陈堪站上了点将台。
四千余名全副武装的将士就静静的站在陈堪面前,静静的等待着他宣布好消息。
为什么说是好消息呢,是因为留守在宣化的三千将士早就听说水军学院已经开学的消息,甚至宣大已经有不少将士南下了。
而他们这支部队,因为主将不在,所以只能一直拖着。
方胥很狗腿的给陈堪搬来一根太师椅,陈堪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的将士们。
他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水军学院招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本侯不再过多的赘述,有想去的向前一步!”
陈堪平淡的声音响彻在校场之上,下一刻,将士们整齐的朝前踏出一步。
是的,没有人不想去。
谁都知道那是一条金光大道,去了水师学院进修,不仅有大明那些威名赫赫的名将为他们授课,告诉他们如何打仗,如何能够成为人上人,毕业之后更是能得到一个天子门生的身份。 别的不说,光是天子门生这一层身份,便足以让所有人动容。
看着将士们整齐踏步的模样,陈堪也不意外,人嘛,哪有不想往高处走的。
哪怕是最底层的士卒,也依然幻想着自己某一天能够成为号令三军的大将军。
而水师学院,就是他们通往大将军最近的一条路。
陈堪抬起手道:“别怪本侯没有告诫过你们,水师学院的生活可比你们日常的操练要艰苦太多,去了,你还不一定能顺利毕业。”
听完陈堪的话,校场上鸦雀无声。
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