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窦兴将手中的千里镜丢给亲兵,对着陈堪小声的询问道:“大帅,我看这些土人军队也没有要出城迎战的想法,况且,他们看起来实在太...嗯...太弱了一些,咱们有必要在这里浪费火力吗?”
陈堪皱眉思索片刻,忽然意兴阑珊道:“走吧,直接去勃林邦,这是座军城,里面估摸着也没什么好东西。”
“诶!”
谭丛应了一声,传令的士卒迅速将陈堪的命令传递下去。
两万大军屁股都还没坐热乎,便又继续踏上了去往勃林邦的路上。
陈堪若有所思的走着,这几天,张动等人不止一次的向陈堪提议砍伐树木做一家简易的步辇,由他们抬着自己走,但陈堪都拒绝了。
倒不是陈堪非要玩什么与将士们同吃同睡的把戏,而是他实在不习惯大明的步辇,容易晕车,坐一次之后浑身的骨头都跟散架了差不多,远不如自己走路来得舒服。
两万大军呼啦啦的来,又呼啦啦的走。
后军刚刚拔营,城池的城门忽然大开,门后涌出来上千土著军队。
留在后面断后的谭丛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传令,三段射击准备。”
刚刚起身的将士们顿时掉过头去,端平了手中的火铳。
看着嗷嗷叫着朝他们冲过来的土人军队,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后军传来的动静,陈堪所在的前军自然是听不见的,不过就算听见了,陈堪也不会在意。
就这种样子的军队,就算整座卫星城里的军队都追出来,也不足以对两万人的大军造成什么威胁。
土人军队没有阵势,也没有坐骑,就这么嗷嗷叫着朝谭丛所在的后军冲了过来。
如果陈堪在这里,一定会替他们默哀三秒钟。
大明本土,就连云贵地区的土司军队都已经开始研究兵法了。
南洋这些国家的军队还在一窝蜂的往上冲,跟打群架似的。
这也差得太远了点。
当第一个土人士卒冲进了火枪的射程里时,谭丛脸上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下令道:“开火!”
传令的旗兵令旗一挥,第一排大明士卒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一阵宛如炒豆子一般的声响过后,冲进射程的土人军队顿时如狂风席卷麦浪一般直挺挺倒地不起。
而大明这边第一排士兵打完之后就立即半蹲下来开始压枪,第二排大明士卒立即补上了第二枪。
然后是第三排。
如此循环往复的三段齐射,能够让大明火枪的子弹出蹚不存在过长的间隙。
三阵枪声过后,冲出来的上千土著士卒已经倒下了一半还多。
剩下的土人军队也是脚下一个急刹车,满脸惊恐的掉头往回跑。 一边跑还一边用叽里呱啦的土话咆哮着什么。
郑和派过来的士卒中有懂南洋语言的就开始给其他大明将士翻译起来。
大意是明军是天兵,不可战胜,不可接近,不可亵渎。
否则,死!
上千土人军队,从发起冲锋到留下数百具尸体落荒而逃,前后不到一炷香时间,
连明军的衣角边边都没有摸到就被吓破了胆军队,说一句来去如风也算是应景了。
被吓破了胆的土人军队并未再次出城追击。
谭丛也不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大手一挥,全军开拔,迅速跟上了陈堪和窦兴率领的前军。
后军的战报传到陈堪面前时,陈堪的步伐已经走出去了二十里。
对于谭丛的战果,陈堪不置可否。
但从心底来讲,大抵是不太满意的。
对方就追出来那么点人,他还放走了一半,多少有点辱没大明天兵的威名了。
不过,陈堪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阻击战,又不是什么斩将夺旗的大功,好与坏都不影响最终的结局。
要说反应最大的,反倒是窦兴这个前军主将。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做后军他没捞到仗打,做前军还是没有捞到仗打,他这个前军做得有什么意思?
陈堪兴致勃勃的听着窦兴咒骂谭丛,听了大概有将近十分钟,这才继续下令前进。
第二天,陈堪领着麾下的大军路过了第二座卫星城。
然后窦兴忍不了了,非得要朝城里丢几个榴弹,美名其曰不能什么好事都叫谭丛抢了去。
效果很好,几百声爆炸过后,站在城墙之上对大明军队行注目礼的土人士卒忽然就膝盖一软给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