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朱瞻基笑了笑,从云程手中接过两沓宝钞塞进张本初手里。
张本初急忙拒绝:“殿下,小道乃是方外之人。”
“方外之人也要吃饭,从江西到云南,足有数千里之遥,没有钱财寸步难行,区区两百贯,就当两位道长昨日替我等领路的谢意,道长莫要再推辞了。”
朱瞻基不容置疑的将两沓宝钞塞进张本初的袖子里。
张本初本想拒绝,但想到此去路途遥远,他们下山的时候也没有携带什么财物,再说了,脱离陈堪的队伍,可就没人给他们管饭了。
正纠结间,张元初已经上前一步,朝着朱瞻基行礼道:“如此,小道便谢过殿下的馈赠了。”
此言一出,张本初顿时瞪大了眼睛。
张元初对上他难以置信的眼神,淡然道:“还不谢过殿下。”
“呃...”
“谢殿下馈赠,小道便就此告辞了。”
朱瞻基无所谓的摆摆手,问道:“二位道长不用过饭再走吗,饭菜马上就好了?”
“不了,多谢殿下。”
两个小道士异口同声的摇头拒绝。
见状,朱瞻基也没有继续挽留。
两个小道士一边走,一边嘀咕。
“师叔,您干嘛要收殿下的钱?”
“你糊涂啊,没有钱咱们这一路上吃什么,怎么去红尘里历练?”
“可咱们是道士。”
“道士怎么了,道士也有七情六欲。”
“......”
两个小道士嘀咕着嘀咕着,便闪进了一条小道。
“师叔,看我梯云纵。”
“我也会......”
朱瞻基目送两个小道士消失在道路尽头,不由得耸了耸肩。
朱瞻壑一脸担忧的问道:“大兄,这两个小道士似乎不太靠谱的样子,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万一他们在外面出了事情,皇爷爷追究起来怎么办?”
朱瞻基嘴角抽搐片刻,摇摇头道:“小壑儿,你就是太单纯了,又不是咱们赶他们走的,再说了,腿长在人家身上,他们要走咱们也拦不住啊,还不如大方一点结个善缘。”
朱瞻壑仍旧有些忧心,回道:“要不然,还是和老师说一声他们走了?”
“说呗!”
朱瞻基耸耸肩,便率先朝陈堪所在的地方走去。 朱瞻壑急忙跟上。
师兄弟二人来到陈堪面前,陈堪正坐在车辕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封信件,发觉大朱小朱到来,也没有搭理。
“老师,那两个道士走了。”
朱瞻基满不在乎的说道。
陈堪点点头,视线依旧没有从手中的信纸上移开。
朱瞻壑看看朱瞻基,又看看淡定的陈堪,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师,您就不怕他们在外面出什么事情吗?”
陈堪收起信纸,随口道:“出事就出事呗,龙虎山那么多道士,他们出事了,大不了叫张天师再送两个人去京城。”
闻言,朱瞻壑瞠目结舌,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这话,也太不负责了吧?
第五百零三章 潭州
陈堪懒得和朱家兄弟多说,随口应付了几句,便又继续看起信件。
信件自然是从京师来的。
陈堪离开京师,不代表他彻底放弃了京师,他的行踪每日里依旧有人报给京师那边,京师那边也随时有人过来给他传递朝堂之上的消息。
当然,陈堪主要关注的重点还是朝堂和辽东与倭国的战事。
朝堂之上自不用说,每日各种政令下达,局势也是瞬息万变。
辽东和倭国战场更是永乐新朝从开始到现在,唯一的一场的超大规模战役。
安南那一次也算是国战,但规模比之这一次,要小了不止一星半点。
毕竟安南说到底只是个小国弱国,但辽东半岛和倭国,却是历朝历代的中原王朝除了草原和高原之外最大的敌人。
尤其是倭国,陈堪对于这个国家的兴亡的关注甚至都超过了大明,那是前世今生都潜藏在骨血里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