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笑了:“若是不想喝鱼汤,这里还有羊奶哦。”
羊奶?沈元娘立马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来,看到知夏果真还端着一盆羊奶,瞬间来了精神。
知夏会意地羊奶的盆子送到奶狗面前。
沈元娘欢快地钻出被窝,就着知夏手里的碗呼哧呼哧地喝了起来。只是才喝两口,沈元娘陡然停住了进食。
这味道,怎么有些不对劲啊。沈元娘呆呆地回味了片刻,随即被辣到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玩意儿,沈元娘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再一次踹翻奶盆。她不仅踹翻了奶盆,连那盆鱼汤都给踹烦了。
“汪汪汪汪汪——”
沈元娘被辣地破口大骂。
这个蠢丫头,要是她能说话的话,定让人将她拖出去重大四十大板。沈元娘暴跳如雷。她觉得自己遭到了愚弄,这该死的丫鬟,竟然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待她。
还想让她断奶,行,断就断吧,她以后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了,吓不死她们。沈元娘又一次窝回了被子里。这次任凭知夏在外头怎么叫唤,沈元娘都不再出头了。
说实话,她原本也没有多喜欢喝羊奶,甚至在变成狗之前,也不爱喝羊奶。沈元娘不喜欢那股膻味,但是后来喝着喝着,便习惯了。如今知夏她们猛然要让自己断奶,沈元娘便立马矫情上了。
她就要喝奶,越不让她喝她就越要喝。 沈元娘不吃饭,在东院里头可不算是小事,知夏她们生怕它将自己给饿死了,想尽了法子,能说的好话都说了一遍。可不论她们在外头怎么哄,这狗就是不露面,可叫她们着急死了。
沈元娘窝在被子里,听着外头几个丫鬟在那儿唉声叹气,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这回她是对不能妥协的,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也绝对不可以。至于断奶这件让沈元娘深恶痛绝的事是谁提出来的,沈元娘觉得除了楚慎便没有别人了。想到楚慎,沈元娘心头又是一阵不爽,蹬了蹬被子,权当是在蹬楚慎了。
沈元娘这气一直存到了晚上,傍晚楚慎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还没踏进屋子,迎面便冲来一只圆滚滚的灰球,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沈元娘咬紧牙关撞上去。
她是恨不得将楚慎撞飞的,可没想到,撞飞的却另有其人。对方纹丝未动,沈元娘被反弹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她脑袋晕晕地爬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撞晕的,还是被饿晕的。
楚慎看得费解:“这又是怎么了?”
“断奶惹出来的。”知夏小声解释,“阿元似乎生气了。”
不是似乎,沈元娘就是生气了,她气得都站直了身子,冲着楚慎叽里呱啦地争论了一大堆,张牙舞爪的。
可她说得再多,听到旁人耳朵里也只剩下一连串的“汪”字,倒是那语调抑扬顿挫的,很是义愤填膺。
楚慎看明白了,合着这狗是来报仇来了。他听了几句,便凉凉一笑,吩咐道:“这奶不必断了。”
知夏惊讶地看着国公爷。
“以后它想吃什么就让它吃什么,给它自己选。”
沈元娘沉默了,这是不是说,她不用断奶了?
楚慎瞥了奶狗一眼,话里有几分不愉:“它既不愿,你们也别逼得太紧,免得某些没良心的还将事情算在我头上。”
知夏两人弱弱地道:“阿元不敢的。”
“呵。”楚慎冷笑。
沈元娘眨了眨眼睛。她原本想好好闹一闹的,可是楚慎这么快就妥协了,叫她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之后几日,东院的人果真如楚慎说的那样,既送汤水,也送羊奶。
起初,沈元娘是不看鱼汤的,想她闹了一场,若是这么快就转移阵地了,那旁人该怎么看她?可鱼汤放得次数多了,沈元娘也开始受不住诱惑开始尝试了一二。这一尝,便有些欲罢不能了,她没想到卫国公府厨子做出的鱼汤能这么合她的心意。
简直再满意不过了!
沈元娘惊艳不已,贼头贼脑地看了一眼左右,见没人盯着,这才又喝了几口,而后飞快地跳回窝里,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喝的样子。之后的几天,沈元娘也都是这样,三餐避着人偷偷地喝汤果腹,还装模作样地不让别人将羊奶撤了。
她以为知夏她们看不到,实则,知夏两人心里都门清。看着这奶狗的样子,东院里头的下人心里都有了数——看来这断奶多半是成功了。
还是国公爷有远见。
楚慎其实也只是摸清了这狗折腾得性子罢了。无论什么东西,放在它眼前或许不会当一回事,可若是将它拿走了,这狗必定会要死要活。
不是多喜欢,只是天性如此。说白了,就是作。
沈元娘尚且不知楚慎对她这一评价,因为楚慎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让她强制断奶,沈元娘对他的印象也好了一些。
这日早上,沈元娘才刚爬起身子,便看到杜伍从外头走来,对着楚慎耳语了一句:
“主子,平阳县主的字迹已经拿到了。” 第29章 真相
(三更合一)
沈元娘自打杜伍进屋之后便一直盯着他。直到看到了他拿出了一叠东西, 沈元娘更觉得有猫腻,这两人肯定在密谋什么,她得盯着。
沈元娘鱼汤也不喝了, 只顾着盯杜伍了。
杜伍很快便发现自己被盯上了, 楚慎亦然。他也没生气,只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与沈元娘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