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要是被张县令听到,他就得完蛋。
他想都没有想过这个方法,因为在他固有的思维中,民不与官斗。
但经过徐白这么一提点,就好像种入泥土的种子,经过雨水的浇灌后,逐渐冒出新芽。
挥之不去,又散之不尽。
林福用力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的问道:“我要怎么才能……扳倒他?”
才刚刚问出,他就马上闭嘴。
“你行贿的每一笔数,想必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份数额公之于众,那么他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徐白将手放在长刀上,缓缓说着。
“你这是要害了林家,受贿之人会出事,行贿之人也不会好过。”林福道。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升县地处偏远,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在升县,张县令确实一手遮天。
这个计划确实好,一旦张县令受贿的事情暴露出去,大楚国一定会严惩不贷。
一个小小的县令,没了也就没了。
大楚国正直发展时期,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会导致民心不稳固,是以皇帝绝对不会手软。
甚至于没了这个小小的县令,皇帝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但……这其中有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行贿之人也会受到严惩。
不然的话,为什么张县令如此有恃无恐?
因为大家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出事就大家一起出事。
林福得顾忌林家的事,如果真这么做,绝对会波及到自己。
“你还没有搞懂我的意思吗,任何东西都师出有名,你如果以你儿子的死为借口去做这件事,那你肯定会完蛋,但是换一种方式那就不一定了。”徐白摇头道。 换一种方式?
林福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太够用。
无论换成哪种方式,他都是行贿的。
难道还能逃得掉?
“你仔细想一想,一个饱受欺压,被迫进行贿赂的人,实在是受不了了,然后告了张县令,你反而会成为不畏强权的人。”徐白直截了当的道。
这句话一出口,房间内陷入安静。
林福好像在想事情的可行性。
片刻之后,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到现在,他才提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我和张县令有仇,至于是什么仇你也不用问,如果我要对付你的话,我早就动手了。”徐白道。
他给自己添了一个缘由,不然的话还不好说动这个老家伙。
“好!”林福最后做出决定:“我家里有本账,里面记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我带到京里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已经下定决心,想起自家儿子死了之后连仇都没法报,又想到自己没了后人,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这年头,横的,怕不要命的。
林福如是想着。
徐白本以为只能让林福写下来,没想到有本账。
有账?
更好!
“你就说,你儿子的死,让你激起了反抗的心思,才决定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这样你就没事了,当然,这中间还有一个流程。”徐白伸出食指。
“什么流程?”林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