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熊五爷新收的徒弟,就是小混蛋儿周常力,昨天在外头捅天窗,让人抓了现行。
熊五爷本不是一般人,多少有些自己的人脉,如果是派所抓的人,他自己就能想办法捞人。
不过这次抓小混蛋儿的却是分局的人,这令熊五爷有些棘手。
问了几个老关系,都说人家不给面子,这才想到了杜飞这里。
其实来找杜飞,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早前听柱子吹过牛逼,说跟他住一个院的有个兄弟,舅舅是市局上边的大官儿。
当时熊五爷也没当回事儿。
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管你再大的官儿,跟人家也没关系。
到后来在柱子结婚时跟杜飞见着,觉得这年轻人还不错,沉稳又大方,也仅此而已。
这次别无办法,才想到了杜飞这里。
杜飞一听,皱了皱眉。 说实话,他有点不太想管这个破事儿。
一来,小混蛋儿这人是什么情况不太确定,小混蛋儿跟柱子不同,柱子只是练武术,并不算混江湖的。
而将来,小混蛋年纪轻轻,能在京城的道儿上混出名堂,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二来,偷东西这种事儿,实在上不得台面。
要是打架斗殴,他出面帮帮忙还没什么,大不了说一句,年轻人,冲动了。
可偷东西就是品质问题了,不明就里的在背后会说他跟佛爷勾勾搭搭,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看杜飞的表情,熊五爷的心就凉了半截。
柱子是个直肠子,大多时候不想那么多,全凭自个的经验和本能行事。
他也看出杜飞为难,连忙问道:“兄弟,这事儿挺难?”
杜飞看了看熊五爷,点头道:“五爷,这事儿的确不好办。”说着又看看柱子:“您能来找我,应该是听柱子哥说过我舅舅。”
熊五爷点头。
杜飞又道:“不瞒您说,我舅舅的确在局里干点事儿,但是这里的情况没那么简单。他跟区里的分局没有直属的上下级关系,没权力命令人家……”
熊五爷咽口吐沫,连说明白。
杜飞接着道:“所以这个事儿,想打招呼就只能靠人情。但你这事儿麻烦就麻烦在让人抓了现行,这是人赃并获,没法遮掩过去。”
说着一脸诚恳的看向熊五爷:“五爷,您说,让我舅舅怎么开这个口?”
其实杜飞还没往深了说。
小混蛋儿就是干这个的,不可能这次失手,以后就不干了。
既然以后还得干,难免再有阴沟翻船的时候。
到时候怎么办?还让陈中原去找人说话?
而且一旦这次开了口子,有些人就会想当然的误会,陈中原跟小混蛋有什么私下关系,把两个人绑定起来。
杜飞接着道:“说句到家的话,您这个事儿,就算我答应,去跟我舅舅说,结果也只能是兜头一通臭骂。”
熊五爷一脸尴尬,他是个明事理的,知道杜飞说这些都是事情。
尤其最后那句话,更是说到点子上了。
杜飞答不答应不重要,重要的是陈中原那边的态度。
柱子在一旁也有点懵,心里暗暗后悔掺和进来。
他原本以为,就是孩子偷个东西,让人给抓住了,能有多大事儿,让杜飞舅舅给带个话就结了。
谁知竟没这么简单!
这令柱子很不好意思,昨晚上刚因为自个妹夫的事儿麻烦杜飞,今一早又把熊五爷带来添堵,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连忙找补,跟熊五爷道:“五爷,我兄弟说的也没错,要不咱再想想别的法子?”
熊五爷叹口气,勉强跟杜飞笑了笑,一抱拳道:“杜飞兄弟,今天打扰了。” 他倒是没因为杜飞推辞有什么怨言。
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经历的事儿多了,也能看得开。
谁也不是谁亲爹,理所当然就该帮你。
更何况杜飞这样有背景的,更不是他这种走江湖的能得罪的。
又跟柱子道了声谢,完事儿就要告辞。
杜飞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五爷,您先留步。”
熊五爷一顿,应道:“您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