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荣国咽口吐沫,他并不是傻子。
更不是自高自大的蠢货,否则马家也不会独独把他送出来,跟着马教授历练。
只是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刚到京城一时没拐过来。
直至‘天赋异禀’四个字,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马荣国皱眉道:“三叔,那怎么办?这事儿就算了?”
马教授看向车窗外:“那不然呢~你还想给黄大姑娘报仇去?你可别忘了黄大姑娘因为什么被弄死的。这事儿有谢部长给兜着,才没牵连到咱们马家,不然这事儿扣咱头上,你说会怎么样?”
马荣国脸色难看的咧咧嘴,忙又问道:“可是,三叔,咱们这边算了,那姓杜的能善罢甘休?”
“当然没那么便宜。”马教授长出一口气,无奈道:“本来咱们马家有那位背书,又有谢部长帮衬,我再因势利导,就能逼他就范。没想到啊!他竟然认识那位大小姐,还直接找过去了,这就没法子了,我们只能忍,甭管什么事,咱爷俩就装聋作哑。”
马荣国有些不以为然:“三叔,这能行吗?咱们认怂他就能罢休?”
马教授眼睛微眯:“当然不能指着敌人大发善心,我们必须想法子祸水东引。”
马荣国立即反应过来:“您是说……拿李江顶岗?”
马教授点头:“李江心高气傲,这次黄大姑娘折在他手上,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只要我们忍住了,李江自然会出来,把火力吸引过去。”
“高啊!三叔儿!”马荣国忙挑大拇指。
马教授也得意一笑。
然而,仅仅过了两天,马教授看着手中的《青年报》就笑不出来了。
马荣国站在一边,也气得够呛。
虽然报纸上没指名道姓,却把工作单位写出来了。
差不多是指着和尚骂秃子了。
马荣国一拍桌子:“三叔,这谁写的,我找她去!”
马教授反而平复了情绪,淡淡道:“这不署名了嘛~张红英,空军大院,张正委家的二闺女。”
“我……”马荣国登时苶了。
马教授瞥了他一眼:“咋样?这就是京城,随便跳出来一个,咱都惹不起~”说着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扔:“甭管他,些许名声罢了,咱老马家何曾靠名声吃饭了。”
与此同时,杜飞也拿到了同样一份青年报。
张红英的笔触比他预料更犀利。
不过这篇文章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就在这两天,杜飞除了让小黑2号继续盯着连副主任,小黑3号盯着师大那两个人之外,又把小黑本尊,从慈心那边调到了马教授那边。
原本预料马教授会有所行动,没想到这老货竟苟在家里,什么都没做,直接躺平了。
这反而让杜飞有些狗咬刺猬,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而且在这两天,又出现了一些新的情况。
首先就是牛文涛那边,接了居委会赵主任的案子之后。 经过仔细调查,在赵主任家的桌子缝里,发现了蒙汗药的粉末。
再加上其他一些疑点,已经基本确定赵主任不是自杀。
很可能是当晚,凶手给她下了蒙汗药,然后在房梁上系好绳套,再把赵主任套上去的,伪装成自杀。
嫌疑最大的,就是赵主任的丈夫,其次就是连副主任。
另外,两名曾跟那三儿一起出现在秦家屯附近的师大学生的身份也确认了。
一个叫鲍禹洲,就是那天晚上送连副主任回去那人,是连主任大表姐的儿子。
另一个人的身份更有趣。
这人叫王绍文,竟是王昆大哥——王山的儿子,是王昆的亲侄儿!
这个结果连杜飞都没想到。
绕来绕去,竟然通过这两个不起眼的人,把王昆和连副主任联系起来。
这会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那事情可大了。
若连主任是敌人间谍,王绍文和鲍禹洲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还有王昆的大哥王山,会不会像张大奎一样,也被王昆给拉下水了?
另外,跟王绍文、鲍禹洲在一起的那三儿呢?
约略一算,这就五六个人了。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就在不久前,部里的专案小组刚破获了骆先生的案子。
如果这些人也属于骆先生一系,不可能不露出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