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点点头。
闫铁成却哭丧熬:“可我,可我抽的是牡丹呀!两条牡丹……”
杜飞抽的烟不孬,给人家送礼总不能拿两条‘大前门’糊弄,那不是赔礼道歉,而是打脸去了。
要搁过去,三大爷肯定就此打住,再想别的办法了。
但是现在,三大爷一个月加一起八十多块钱,闫铁成两口子也有三十多收入。
家底厚了,自然底气也足。
三大爷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于丽道:“小丽,你转正那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于丽一愣,不说杜飞吗?怎么忽然提起她来了?
回答道:“杨主任说,还得看一看,毕竟我们居委会之前刚出了连主任那事儿,现在不好随便乱动。”
“都是托辞~”三大爷撇撇嘴,又看向闫铁成道:“铁成,你这样,明天下班上杜飞家去,也别提今天的事儿,直接给他拿两条烟去。也别牡丹了,咱直接拿中华……”
“啥!”闫铁成瞪大眼睛,怀疑自个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话是从他亲爹嘴里说出来的?
三大爷人老成精,哪会不明白大儿子的意思,一瞪眼道:“你懂什么!好钢得用到刀刃上,要不攒那些钱干啥!你去了就当今天的事儿没发生,千万别再提,懂不懂!”
闫铁成有些不理解。
三大爷恨铁不成钢道:“让你好好读书,《小公务员之死》没看过吗?”
闫铁成当然看过,一下满脸通红。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跟那个小公务员如出一辙。
三大爷接着道:“你去就跟杜飞说,小丽在居委会转正的事儿,求他给帮帮忙,然后把烟留下,明白吗~”
闫铁成连连点头:“爸,还是您厉害呀!”
三大爷道:“杜飞那小子是个人精儿,知道这两条烟肯定办不了转正的事儿,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只要他把烟收了,也不好意再计较,还能给下一步小丽转正的事留个伏笔。”
闫铁成终于露出喜色,却被于丽瞪了一眼。
立即反应过来,苦着脸道:“可是,爸,我……我跟小丽也没钱呀!我俩这点工资,还得养活孩子……”
三大爷不耐烦道:“得得得,钱不够,差多少跟你妈拿去。是不是还没有烟票呀?”
闫铁成忙又点头……
与此同时,在杜飞家。
闫铁成走后,秦淮柔偷偷上门来。
九点了,孩子们都睡了,有秦京柔倒也不用担心。
秦淮柔知道,杜飞快结婚了,这种近水楼台的日子没多少了。
最近这两天,颇有些需索无度……
一进屋,杜飞刚倒上水准备洗洗脚。 秦淮柔立即挽袖子过来,熟稔的接过热水壶,问道:“刚才看闫铁成来了,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出什么事儿了?”
其实她也不关心闫铁成,就是随便找个话头。
杜飞坐在罗汉床上,一边挽起裤腿,一边嘿嘿笑着,把刚才的事儿说了。
秦淮柔听了,莞尔一笑:“这闫铁成,跟他爸一个样儿。”
秦淮柔一边伸手试了试水温,把杜飞的脚丫子放到盆里,一边问道:“哎,你知道不?三大爷在他们学校,好像搞了个相好的。”
杜飞诧异道:“有这事儿?都传开了?”
秦淮柔道:“那倒没有,就有一回,我接小当儿下学,经过一条小胡同,无意间看见三大爷跟一个三十多岁,看着挺漂亮的女人一起有说有笑的。”
杜飞嘿嘿道:“是呀!想不到,三大爷老树开新花了。”
笑完之后,杜飞转又问道:“对了,你们厂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说起轧钢厂,秦淮柔的兴致低落下去:“厂子还是那样,上回二车间有人想闹,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杜飞听了,就知道轧钢厂那边的情况依然严峻。
这几天李明飞没找他,并不等于那边的压力小了。
看来把钢筋卖到香江去这件事,得尽快落实下去。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杜飞现在还没一个准数……
第二天一早。
杜飞抻个懒腰,从炕上爬起来。
身边还是温的,昨晚上秦淮柔没舍得走,非得要抱着他睡,怕以后没机会了。
一直到早上天亮了,才依依不舍的爬起来走了。
杜飞看了看时间。
已经七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