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说话粗声大气,其实相当懂得分寸,在热情亲近的同时,一点不让人感到冒犯。
完事儿,孔立东又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单位电话,遇到什么情况,家里没人,就往这打。要是我也不在,直接报你名字,我在那边都交代过了。”
孔立东在部队上。
三十出头当个营长,以他的能力和家世,升职并不算快。
却是相当关键的位置。
骑兵营不仅机动力强,而且驻地就在城郊。
杜飞接过纸条,这次没再道谢。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杜飞把孔立东送到招待所楼下,看他开车走了,这才回到楼上。
到屋里,拿出那张写着电话的纸条,杜飞隐隐有种预感,这次去找杨丁香,恐怕不会顺利。
与此同时,孔立东开车顺着新华街往西。 不一会儿进了一个大院,把车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面。
孔立东下车,推门进去。
一楼的客厅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有些谢顶,块头跟孔立东差不多的汉子正在看报纸。
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回来啦~”
“爸,都办妥了~”
孔立东一边说,一边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发出“嘎吱”一声。
孔父“嗯”了一声,淡淡道:“觉着怎么样?”
孔立东想了想:“很年轻,待人接物很得体,也沉得住气,很有城府。”
“就这些?”孔父放下报纸:“朱介台是什么人?能当他的女婿可不容易。”
孔立东没应声。
孔父也点到为止,转又道:“上次跟你说那事儿,考虑怎么样了?”
孔立东表情严肃,稍微挺直了雄壮的身躯,坚定道:“我要当团长!”
“想好了?”孔父的目光锐利,注视过去。
孔立东沉声道:“想好了,大丈夫,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好~”孔父一拍沙发扶手:“是我孔茂的种!既然想好了,准备准备,过几天就去吧~”
说完,孔茂伸手拍拍儿子结实的肩膀,叮嘱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过去抓紧练兵,如果苏连人敢来,就是死也得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孔立东抿了抿嘴唇重重点头。
虽然一下从营长升为团长,这个团长却不是好当的。
因为他这个团的位置太靠前了。
一旦发生变故。
像孔立东这样,顶在顶在最前面的肯定凶多吉少。
在这个时候去当这个团长,等于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
第二天一早上,杜飞开着孔立东给他准备的吉普车从招待所出来。
这次属于私事,杜飞没让钱胜和孙大圣跟来。
不是别的,主要他们要跟来,慈心就没法放出来了。
所以杜飞干脆给他们放了几天假,直接回京城歇着也行,或者回老家看看。
出了招待所,杜飞心念一动,把慈心从随身空间放出来。
在下一刻,蓦的一闪。
一道人影出现在吉普车的后座上。
慈心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回过神来,看了看车窗外,眼神热切,不由叹道:“尊者果然神通广大!” 杜飞沉声道:“叫同志,在人前别说走嘴了。”
慈心乖乖应了一声。
这时,穿过一个十字路口。
杜飞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灰布上衣,军绿色裤子,斜背军挎的青年站在新华书店门前。
杜飞开过去,一脚刹车停住,歪着身子冲车窗外喊了一声孔立东的名字。
要去找杨丁香,杜飞自个开车去肯定不行。
这时候可没有导航。
在大草原上,别说是外地人,就是本地人也经常迷路。
这名青年正是孔立东给找的向导,约定今天一早在新华书店门口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