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牧民逐水草而居,一般夏季在海拔较高的地方,到了冬天就下到更南边,海拔更低的地方过冬。
此时,在百眼窟西南方,正是附近最好的夏牧场。
不少牧民为了给牲畜养膘,都会到那里去放牧。
如果真让‘妖龙’席卷了夏牧场,那个后果不堪设想!
不说人会不会有伤亡,来不及转移的牲畜肯定会有损失。
而在草原上,有些时候牲畜就是牧民的命。
杜飞跟白音巴图低声问道:“这种现象经常发生吗?”
杜飞发现,看到宛如妖龙的火龙卷,当地人虽然脸色不好看,却并没特别惊讶。
不等白音巴图回答,旁边的村长儿子道:“这龙卷一年得来几次,有的年景甚至出现过十多次,一般在夏天冬天出现的比较多。”
杜飞又问:“损失大吗?” 村长儿子苦笑道:“看运气吧~有时候就在原地不动,或者往没人的地方去,就没事儿。要像这次这样……”
他没再往下说,却是不言而喻了。
杜飞皱了皱眉:“向上汇报过吗?”
村长儿子苦着脸看向老村长,低声道:“我爸去说过,在乡里就给拦下了,说是……封建迷信~”
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已经快没音儿了。
还是让老村长听见,瞪了儿子一眼,又看看杜飞,没说什么。
然而,杜飞可不傻。
他心眼一转,就看明白了,这爷俩儿是在唱双簧
百眼窟那边,离呼都格村不远,一年来几次这种龙卷风,有一次方向不对就够呛。
但老村长明显人微言轻,这是想借用杜飞的身份,看能不能向上边反应反应。
杜飞能帮着说句话最好,要是不成也没损失什么。
想通了这些,杜飞没太反感,老村长父子这样做也没按什么坏心。
况且对他们来说,千难万难的事情,对于杜飞而言,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杜飞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决定等走的时候,跟孔立东提一嘴。
如果能成,也算是办了一件好事。
至于孔立东能不能解决,或者能解决到什么程度,就没法管了。
并不存在,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无亲无故的,杜飞能帮着说句话就算够意思了。
众人看了一阵,随着暗红色的火光暗淡下去,已经看不到‘妖龙’滚动。
但在远处,那条几百米长的火龙卷并没消散。
在大草原上,裹挟着灼烧到上千度的高温到处肆虐。
草木瞬间变成灰烬,小溪直接被烧干蒸发……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回到屋里,众人没了喝酒吃肉的兴致。
饭局草草收场。
其他人各回各家,杜飞三人在老村长家住下。
还跟昨天一样,慈心盘膝在炕上打坐,杜飞躺在中间,白音巴图在另一边。
吹灭了煤油灯,杜飞还没睡。
忽然问道:“慧芳,刚才看见那个‘妖龙’你有什么感觉?”
杜飞想起来的时候,慈心在路上感应到邪祟,这才有此一问。
慈心睁开眼睛,一本正经道:“是另一个邪祟,比之前那个更强大。我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东西,不知道怎么对付,如果正面交手,可能会很被动。” 杜飞原本就是问问。
没想到慈心说的一板一眼。
不由诧异道:“你还能打那些东西?”
慈心理所当然道:“有何不可?无论是鬼,还是邪祟,说白了就是一种负能量。1922年,外国科学家第一次提出‘暗物质’的概念,用以解释一些不‘科学’的物理现象。老子在《道德经》同样提到: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
慈心信手捻来大段《道德经》的内容。
该说不说,抛开这娘们儿好坏不提,单论学识绝不逊于大学教授的水平。
慈心接着道:“所谓邪祟妖鬼,亦不过是常人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触及罢了,于你我而言,如何不能打?”
旁边的白音巴图听得似懂非懂,不明觉厉。
杜飞则塌着眼皮,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