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网上舆论发酵,我们什么都别做,”蒋云拢了拢梁津披在他肩上的外套,指尖点在他胸口,把人推远了点,“把戏再演一次,演给霍蔓桢看,说不定这回你还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两人并肩站在病房窗前,阳光穿透薄薄的纱帘,在他们身上镀了层温暖的颜色。
梁津抓住他来不及收回的手指,无奈地把人拽近了些:“阿云。”
“公开吧。”
蒋云没有挣扎。 上辈子他是在被动的情形下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份,蒋丰原没给他余地和选择的机会,命运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到绝境。
但梁津那句话说得很对,人的一生就是在不停地试错,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不想这一世再有遗憾,所以愿意为之争取,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蒋云的手背拆了线,不太利索地抚上那个朝他低眉颔首的男人的下颌。
“向所有人公开我的养子身份,不要犹豫,也不需要顾及我,尽管放手去做。”
顷刻间,一只宽大的手掌包拢住蒋云的后颈,他被带入到一个温暖的、充斥着雪松与橡木苔气息的怀抱里。
一声“好”字从头顶上方传来,蒋云闭了闭眼,回抱住梁津的脊背。
办完出院手续,蒋云接到了魏淳亭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地方去,没有就在她名下的房产里挑个喜欢的住下。
蒋云婉言拒绝,随后询问了一下魏淳亭的状况,得知她最近身体尚可,放心地提着行李箱上了梁津的车。
路上,当梁津告诉他说,他在海京有不下三处房产,其中一处还位于著名的“黄金地段”时,蒋云没能避免地被小小震惊了一把。
“你什么时候开始攒的?”
“重生后不久。”
蒋云又问他:“你什么时候重生的?”
“比你早一点,”梁津说,“也就早几个月吧。”
“哦。”
蒋云盯着后视镜下的小狗挂件看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扭头质问道:“那你在冀西的时候还跟我装穷,说全身上下只有八万块钱,非跟我挤一套房子住?”
“嗯,”梁津目不转睛地开车,等红灯的几分钟里抽空和他牵了牵手,认错态度良好,“抱歉,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蒋云这么想着,但没把手抽回。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栋私密性极好的别墅,独栋,附带一个宽敞雅致的花园。
蒋云问他为什么开了这么久没见到其他建筑,梁津嘴角挂笑,低声道:“因为这块地被我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