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定要走呢?”他不死心地问。
“梁总说了,如果您一定要走……”
保镖恭敬道:“我们会把您安全护送回去的。”
蒋云:“……”
最后他是坐车回去的,那条车道太远太长,走一次就够了,他不想走第二次。 下了车,另一位保镖走出驾驶座,亲自送他到别墅门口,还苦口婆心地用河南方言劝说道:“俺们打工的挣点钱也不容易,恁不为难俺,俺也不为难恁,恁看中不?”
蒋云点点头,心情复杂地关上门。
琼姨晚饭做的是桂花糯米藕、青椒酿肉、蚝油生菜和一盅羊肚菌鸡汤。他没吃多少,和cooer玩了一会儿,偎在沙发边角一睡就是两个小时。
熟睡的时候梦见一些画面,零零碎碎的,不连贯,有时候他在梦里痛哭,有时候又在梦里平静地说出几句诸如“我不想和你有下辈子”“我恨你”“能不能不要救我”的话。
他很想醒过来,所以拼命地挣扎,试图让自己醒过来。
可能最后挣扎成功了,乍然惊醒,他盖在身上的外套变成了一条兔毛长毯,cooer安静地趴在他的拖鞋旁,前爪在半空中捞垂落的毛球。
琼姨不在别墅过夜,除了梁津,他想不到第二个有闲心给他盖毯子的人。
“琼姨说你晚饭没怎么吃,”梁津抱着笔电踱步到客厅,那些蒋云没吃完的饭菜统统进了他的肚子,“没胃口吗?”
蒋云掀开毛毯,踩走被cooer啃出一圈牙印的拖鞋,走到梁津身前。
他站着,梁津坐着,两个人默默对峙了几分钟。
蒋云摊开手掌,说:“手机,钱包,车钥匙。”
“呆在家不好吗?”梁津问他。
蒋云冷笑一声,说道:“换成把你关在家里,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情愿吗?”
“情愿,”梁津抬头看他,深褐色的虹膜在顶灯的照映下显得十分澄澈透亮,“因为限制我自由的人是你。”
简直胡搅蛮缠。
蒋云不想跟他废话,目前最要紧的是和魏疏互通消息,然后从李继春那里问出一星半点能用来当作证据的东西。
“你不能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被你困一辈子。梁津,我是人,除非你把我的腿打断,哦……打断了也没用,我就是爬也会从这里爬出去。”
他五指舒展开,伸到梁津眼前:“手机,车钥匙。”
梁津指了指茶几上的马克杯,说道:“牛奶最好趁热喝。你这段时间睡眠不好,以后每天晚上我都会给你热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