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一天方沫突然来找我让我别和转校生玩儿,我说怎么了,她让我别多管闲事。”
“我性格就那样嘛,一个人好不好,值不值得相处,不是得试了才知道,”方悦涵把之前的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我就没当回事儿,和那个女生正常交流。她问我题我就告诉她,体育课没人压着做仰卧起坐来找我帮忙,我就答应她。”
“然后发现她人其实挺好的,人也很可爱,我俩慢慢就成了朋友。”
“之后那个方沫是不是就连带着孤立你了?”徐莹眉头微蹙,直觉事情不简单。
“对,”方悦涵点头,“孤立就孤立,我也不在乎,又不是不跟她玩就活不下去了。”
“谁知道到了高一还跟她一班,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她对我敌意更大了。”
徐莹瘪嘴,一脸无语:“不是吧,都多大了还搞小团体孤立这一套。”
“所以那天晚上从报告厅出来后谢翊说有小混混跟着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她?”梁如夏忽地问。
“嗯,”方悦涵看向天花板,又叹了口气,“就这学期,有天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走路上就看见她和她男朋友抱着做亲密动作,我装什么都没看到,自顾自地往前走。结果她突然喊住我,警告我别说出去。我说行,说完我就走了。”
“结果两天后她班主任就知道了。你们都知道,我们学校对早恋管得一直都很严,班主任就让她回家反省。”
不用她再多说,徐莹和梁如夏就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胆大,其实也不敢对我做什么,就找了隔壁几个职校的男生来吓吓我而已,”把从未说出口的事情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方悦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至于崴脚,可能因为我没被吓到,所以她还是有点生气吧,心里的气没发出来。”
“现在,应该发出来了。”
徐莹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这些,遇到的一直都是很好相处的朋友,一时有些沉默。
“我觉得,那几个小混混找你的时候,你该说一下的,万一真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方悦涵笑一下:“没什么可说的,不是大事。”
徐莹反问:“那什么是大事?”
什么是大事,大事没发生之前谁都不知道什么是大事。
只知道,性格使然,对于有些人而言,无论发生什么,第一反应都是:没事,不要紧的。
在这上面,方悦涵觉得她和梁如夏是同一类人。
都不喜欢麻烦别人。
“这样,以后我一定什么都说。”方悦涵嘿嘿笑。
徐莹轻哼:“这还差不多。”
三个人东拉西扯,在医务室小声聊了一会儿后,医务人员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她拿开冰袋看看方悦涵的脚,说:“没事儿了,给你拿两片膏药,回去等肿胀消退一点后贴上就行。”
“好。”
方悦涵走在中间,梁如夏和徐莹在她两侧稍稍扶着她。
“男子跳高是不是要结束了?我这样估计也没法跳了,”方悦涵突然想起来说,“算了,明年再给补回来,明年我多报几个项目。”
徐莹调侃她:“报,你全报上也没人管你。”
提起明年的运动会,梁如夏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如果我明天的一千五跑了倒数第一,明年体委怎么求我我都不报。” “我不信。”方悦涵和徐莹齐齐说。
“真的,”梁如夏一脸认真,“倒数第一太丢人了,我肯定不会再报了。”
方悦涵和徐莹对视一眼:“我们说的是,不信你跑倒数第一。”
“明天我俩就在终点等着你,为你提供比赛后的至尊服务。”
梁如夏唇扬到最高高度,笑得眼睛眯起来:“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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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操场,三个人各回了各的班级坐区。
见方悦涵伤成这样,班里的人早不在乎比赛成绩,纷纷过来问了句有没有事,并吐槽起故意绊倒的那个人。
在最前面坐着的曹恒也说:“跳高你就不用去了,也不差那几分。”
“至于把你绊倒的那个人,我回头去问问情况。”
“嗯。”
方悦涵谢过他们,和梁如夏走到原来的坐的位置上。
一看陈肆川早回来坐在那儿了。
方悦涵在医务室坐得太舒服,一出来,阳光照得她眼睛闭了又闭。
最后干脆拿起校服外套套在头上趴在了膝盖上。
梁如夏还好,方悦涵上午给她帽子帮她挡住了不少阳光。
“你比完了?”她坐下后问身旁的男生。
“比完了,”陈肆川扭好瓶盖,把水放在一旁,往方悦涵那个方向看了眼,“问题大吗?”
“不太大,医生说回头敷敷膏药。”梁如夏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