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终究是绝望了,放弃了抵抗。
“阿弥陀佛!”
法海双手合十,散去了世尊法相。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拜月,“你所谓的不死不灭,在本座眼中不值一提。”
佛光宝塔庇护的百姓直直地看着法海,这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佛陀吗?
无敌于南诏的拜月竟然被一招镇压。
拜月艰难地抬起头盯着法海,眼中涌现出不甘之色,“你的气息好熟悉,沧澜江中的水魔兽也是你封印的吧。”
“区区一头有着上古异兽血脉的妖兽罢了,本座翻手间便能让它形神俱灭。”
法海云淡风轻地说道。
拜月苦笑起来,笑着笑着居然哭出了声,似是无比委屈。
“我筹划了三十余年,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布下这座大阵。没想到在你眼中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法海不为所动,他淡淡道:“你这座大阵过于邪恶,天地不容。你妄图以此邪法控制南诏乃至南荒?本座只想说,你太异想天开了。”
拜月脸色惨白。
“此次你血祭大阵,南诏国多少无辜百姓惨死?”
法海居高临下俯瞰拜月,无奈摇头,“你也算小有天赋,若是心存善念,好生修行,也是有机会修成正果。只怪你性格偏激,只因为他人三五句话便让你走火入魔,欲要以邪术控制南诏。拜月啊拜月,你太傻了。”
“而今阵法的血煞之气都被摧毁,你所引以为傲的不死不灭之身失去了作用。你是否还想与本座一战?”
拜月绝望的摇头。
“拜月,你睁眼看看,现在的南诏是你想要建立的大爱国度吗?”
法海缓缓道:“你修炼邪术蒙蔽了心智而走火入魔,将南诏国毁的不成样子。你拜月之名在南诏百姓耳中便是恶魔,便是梦魇,缠绕不散。”
拜月看着一片狼藉的广陵城,呆滞了许久。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世界。
“善恶有报,因果循环,任何人都要为自已所做的一切负责。南诏成千上万百姓惨死,你该当如何?”
法海的声音振聋发聩。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说愿意悔悟,便有回头的机会。而不是说,做错了事,不需要付出代价。
天道昭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没有谁能例外。
“我作孽太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我愿意前去十八层炼狱受尽苦难,偿还罪孽。”
拜月抬头望向法海,说出自已的决定。
法海摇头,“本座做不得主,你的生死该由南诏国的百姓决定。”
说罢,法海收回佛光宝塔。
纵然拜月颓废不堪,如苍白老狗。但他之恶名对南诏百姓造成的影响太大,所以,广陵城中百姓看他的眼神依旧满是恐惧。
拜月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看到他们眼中的恐惧,心中生出懊悔之意。 “我心中的大爱国度不是这样的。”
“圣僧功德无量。”
“圣僧,真乃活佛……”
广陵城中百姓向法海跪拜感谢,今天若不是法海在,恐怕广陵城早已沦为一座死城。
“降妖除魔,济世救民,乃是我辈修土的本分,诸位请起。”
法海拈指微笑,信手轻挥,法力将百姓扶起。
“圣僧,求你杀了拜月。我、我们不想看到他还活着……”
终于,有百姓开了口。拜月不死,他们寝食难安。
听着广陵城中百姓的话,拜月神色极为复杂。他刚成为南诏大祭司时,南诏百姓对他尊崇有加,而今……
他怪不得南诏百姓,只能怪自已被血巫禁术迷惑心智,做出天怒人怨的祸事来。
“拜月,你看听见了?”
法海望向拜月。
拜月深吸一口气,重重的点头,“我听见了。”
“南诏百姓希望你死,本座便不能让你活。”法海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你该为自已的行为负责。”
拜月缓慢站起身来,一袭白衣早已脏乱不堪。他理了理长袍,张开双臂,接受自已的报应。
法海抬手一挥,佛光将拜月笼罩。他的法力立刻被焚烧而去,身躯在广陵城百姓的注视下消散。
拜月终究是死了。
这一刻,广陵城的百姓集体跪伏在地,磕头拜谢法海大恩。
许多人相拥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