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殊要开口说话,被一阵咳嗽打断,她压抑着咳嗽半晌,才说,“你怎么还没有睡?”
“怕你醒来看不到我。”
许恩殊的鼻子有一点酸。生病和深夜都让人脆弱,廖择文坐在灯下目光沉静看她的样子,使她好像都没有生病了,而是马上步入一个温暖的面包房。
她往旁边挪,空出位置,又用手拍拍,示意廖择文躺上来。
廖择文不为所动的样子,小声道,“婶婶在那边。”
许恩殊嘟起嘴,眼神变得很可怜,她用气音道,“我们悄悄的。” 廖择文忍不住笑了一下,轻手轻脚爬上床,将许恩殊搂进怀里。许恩殊感到拥挤而热,但最能感受到的情绪是安心。
两人静静抱一会儿,许恩殊才想起,“会不会传染给你?”
“不怕。”
许恩殊捧起廖择文的脸,端详片刻,皱起眉,“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睡觉,你黑眼圈好重。”又惊奇道,“你长胡子了。”
许恩殊伸手去摸,她指腹柔软,硬硬的胡茬让她感觉像在摸软软的刺。
廖择文在她面前永远干净而一丝不苟,第一次看到他冒出来的胡子,她心里很是震动,哥哥好像一下就变成很臭的男的。
廖择文很受伤一般的说,“明天就把胡子刮掉,不要嫌弃哥哥了好不好。”
许恩殊很尴尬,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被廖择文发现,于是昧着良心在廖择文的鼻尖上亲一口,“这样也帅的。”
廖择文的手抚上许恩殊的面颊,很轻,像许恩殊的侧脸是一张小小的地图,需要他一点一点测量鼻子到耳朵,耳朵到下颌的距离。
“恩殊,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许恩殊这才发现廖择文没有在笑了,他的目光很深,又让人不太懂,许恩殊和他对视很久,才感觉到廖择文是在伤心和心疼。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见了的?”
“你一直没回我信息,也不接我的电话。我很担心,就让妈妈给婶婶打了电话,婶婶说你和她吵架跑掉了,我就更担心了,给舅舅打电话让他帮忙查查你去哪里了。”
“那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要被关很久很久,现在也不能躺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许恩殊感到自己说的话并没有让廖择文开心起来。
静默一会儿,她牵住廖择文的手,“亲亲我吧。”
她怕廖择文不明白,又转而握住他的一根手指,举到自己唇边,“要亲这里。”
廖择文很听话的凑过去吻了吻,他吻完要退开,许恩殊像蝴蝶一样追过来,对着他的嘴唇啵啵了好几下,最后说,“哥哥,恩殊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