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黎的意识逐渐模糊,浑身提不上起劲,在刻意分辨之下才尝到被腥甜包裹住的一丝涩味,小家伙趁着他不注意将迷、药喂进了他嘴巴里。
——是刚才的吻。
他察觉得太晚了,药物已经透过喉咙吞咽进身体里,融入了血液之中。
他挣扎着抬起灌了铅一般的手臂,他看到自己的手在虚空中抓了抓。
“别、走……”
快了,再往前一点,指尖勾住了净白的束袖。 “带、上……”我。
手臂拉着被解下的袖子垂落回珠宝堆里,几颗金币跳起砸落在地板,在地上滚了几圈停留在阿尔温的脚边。-
“他、他醒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吞了0.5g剂量的眠药,至少得昏迷三天,这才三个小时不到。天啊!真的醒了!医生!快叫医生!”
特洛兰斯星球统领府里,几个仆从一阵兵慌马乱,叫医生的叫医生,给谢黎擦汗的擦汗,准备衣服的去准备衣服,去放洗澡水的放洗澡水,忙得一团乱。
大家都认为谢黎至少得昏睡三天,很多东西太早准备也没用,哪里能料到谢黎的抗药性这么强,竟然三个小时不到就醒了。
众虫的脑子里一团浆糊,都想从彼此眼中确认是不是在做梦。但这么多虫同时做一个相同的梦,那也太诡异了。
他们的新虫主真的是羸弱的雄虫吗?
雄虫不应该都是走两步路就喘,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吗?
这边,谢黎撑起身体坐起,旁边的仆从连忙将两个枕头垫在床头板上,小心翼翼地扶起谢黎靠坐好。
“我自己来就行。”
谢黎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得可怕,接过一个仆从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一大口,因喝得太急,冰凉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沿着清晰的下颌线滑向脖颈。
他把空杯子递给仆从,摆了摆手,揉揉刺疼的太阳穴,脑壳像被锤子砸过,脑子里嗡嗡嗡响个不停,耳鸣扰得他不得清静。
墨色薄被从身上滑落,他感觉身上凉凉的,周围仆从投射过来的目光过于炙热,想忽视都难。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伸手朝端着衣服站在一旁的仆从那扯过墨色睡袍披在身上。
眼前的房间华丽而陌生,他没完全苏醒过来时对外界仍有意识,知道自己被带到特洛兰斯星的行政府邸,这里曾经属于安德鲁。
他薅了下乱发,一层肉眼看不见的红光在身上溢散,精神力游走在体内,将迷、药通过汗液从皮肤里排出。
很快睡袍被汗湿,粘腻在身上,他不适地扯下睡袍,仆从机敏地再递上一件白色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