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个通体月白,犹如一把利剑的战舰正静静停驻在玻璃墙壁的另一侧。
现场的人群在看见那艘战舰的时候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呼。
那正是五年前那艘军舰出事前的样子。
“师兄,准备工作已经都完成了,我们登舰吧。”一个与时宴差不多年纪的学生穿着相同的防护服走到时宴的身边说道。
他年轻的嗓音满是即将亲自见证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结果的欣喜,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死亡。
影像中的时宴皱了皱眉,最终点点头,跟着他走上了战舰,与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学生,他们共同走向军舰开启的舱门。
时宴手指动了动,猝然握紧,现在的他站在五年后,清楚的知道那扇舱门的背后,没有鲜花和掌声,没有认同和自豪,只有阴谋和死亡。 他就这样站在影像面前,看着五年前的自己带领着其他小组的成员一步步走向深渊。
画面一转,监控从战舰外转到了战舰里面,几个研究小组的成员开始有条不紊的监控着战舰的各项指标,稳定而有序,期间,时宴的老师,也就是当年研究小组的指导员还在和时宴说笑。
只是时宴的脸上表情总是淡淡的,笑容很浅,他的情绪一向很淡,看上去有些无趣和冷漠。
不……不是的。
时宴心想,那时候的他其实也跟其他的小组成员一样激动,一样开心,就像看见自己的孩子从蹒跚学步慢慢站起来奔跑。
那艘战舰对于时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如果……当时的他能多给一点回应的话,会不会在看见这段影像的时候,心里的遗憾能少一些呢?
安静的秩序维持了大概半小时,战舰的指挥舱开始出现频繁的警报声,小组的成员开始时还能保持镇定,但当他们发现根本无法排查出原因的时候,一个个都开始焦躁起来。
时宴也在其中忙碌的操纵各项仪器,看上去依旧沉稳可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
此时的战舰在宇宙中快速飞行,像是一把利剑,亦像是一座孤岛,他们在绝望中漂泊,无法靠岸。
指挥室中的各项警报声响成一片,红色的灯光闪烁,将指挥室惨白的墙壁映的像是鲜血一般,红的刺目。
时宴缓缓闭上双眼,后面的每一秒,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尖叫、争吵、哭嚎。
他们打开逃生舱的大门,将自己包裹进金属壳中,妄图用这种方法逃过一劫。
但战舰的爆炸和高热量足够在一瞬间将所有的金属溶解,逃生舱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