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下肚,一股灼热顺着喉咙往下。祁也又喝了口茶,待喉咙里的灼烧感消退,才道:“我也很久没见他了,不知道又去哪里找乐子了。祁也他,陛下知道的,生性散漫又爱自由,一年半载都不着家。”
木克斯点头,算是赞同他对祁也的评价,接着又假装宽慰道:“祁也表哥也是不错的,或许是舅舅看管太严,有些叛逆。我像他那个年纪,也是叛逆,还因此受了父王不少责罚。”
说完,他微微侧身开始与祁昌昀谈话。
祁也看在眼中,只觉得厌烦无趣。这皇家的亲情实在虚假,舅舅和外甥各怀鬼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弯弯绕绕,不明不白。
好端端的家宴还不如一场鸿门宴。
祁也放下筷子,突然开口道:“陛下,我突然想起,今天给陆夏川约了康复治疗。”
他装模作样看了看表:“快三点了,再不去就晚了。”
木克斯何等人精,自然看得出祁也想干什么。无非是找借口开溜,可祁也的借口缜密,一时间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他只好松口,装出宽容大度的模样:“不碍事,祁商表哥且去,比起和我吃饭,还是陆将军的腿要紧一些。他可是国之重剑,定期康复治疗,要是他的腿能好,于我于国都是天大的好事。”
木克斯点头放二人离开,又趁机说了好长一段面子话。将自己的形象塑造的格外高尚,格外明事理。
祁也见状,二话不说推着陆夏川便往外走。临走前还往兜里塞了几张纸巾。
等到了外面,祁也才停下轮椅,在陆夏川面前蹲下,一脸开心:“我厉不厉害,带着你从那野狼窝逃了出来。”
边说,他还边帮陆夏川擦嘴,顺带调笑道:“刚刚那餐桌上,也只有你是真的在专心吃饭。瞧这嘴上,都是饭粒。”
陆夏川拍开他的手,自己控制轮椅绕过他,朝大门外走去。
刚走上几步,便被连人带轮椅一起拽了回去。祁也起身拖拽住他的轮椅,将人带到身边,埋怨道:“带你逃离野狼窝,连句谢谢也不说,宝贝,你未免太过凉薄了。”
凉薄?
陆夏川冷笑,缓缓探出手摸到他的下巴上。
他的手指正覆着祁也下巴上那颗小痣:“应该是你谢我,若不是我阻止,你早就暴露了。”
饭桌上,祁也总是忘了自己替婚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是那祁也,好几次都险些崩了人设,说出些不符合祁商身份的话。要不是他阻拦,祁也怕是早就露馅了。
祁也明白陆夏川的话。
他还蹲在地上,半个身子倚在陆夏川腿上。眼中饱含深情,温柔又眷恋的眼神盯着陆夏川看了又看。
“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