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在确定了荣禧堂内的井里有离魂散后,又立时带着那个府医去检查别的院落的水井。
最后发现只有荣禧堂里的水井有离魂散。
这是为何?许湛最恨的人应该是他和苏婉宁才对,为何要对宗老太太下手?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那府医轻飘飘的一句话才解了他心中的疑惑。
“这离魂散的效用不强,若想让身子骨强劲的年轻人穿肠烂肚而亡,起码要服用半年。”
半年。
许湛可没有耐心等上半年,他或许也不是真的想要宗老太太的命。
只是在以他的方式向徐怀安宣战而已。
满京城的人都说许湛是个不学无术,处处不如徐怀安的纨绔。
可许湛并不是真的那般一无是处,许多时候,他只是不愿去争、去抢而已。
论聪明才智,他从来都不逊色于徐怀安。
徐怀安也没有别人吹捧的那么神乎其神,否则,怎么会让苏婉宁的外祖母活生生地死在他眼前,而根本发现不了他下毒的手段呢?
那两刀,并没有斩断徐怀安与许湛之间的过往情谊。
只是斩断了许湛对徐怀安的友谊,从而催生出无穷无尽的恨意来。
徐怀安意识到这一点后,便面色沉沉地领着府医去寻了宗闻。
他去调查水井时刻意隐匿了行踪,只有寥寥几个下人们发现了他的行径。
宗闻听到“离魂散”三个字后,吓得面目惨白无比。
徐怀安饱含歉疚地说:“这事,兴许是因晚辈而起,晚辈会想法子抓出幕后凶手来。”
宗闻还以为是徐怀安的仇家寻到了扬州来,一时只剩感慨。
“徐世子也别太自责,你们这些高门大院里仇家多的道理我明白。”宗闻如此道。
徐怀安没有提起许湛,只问府医:“这离魂散可有解毒的法子?”
那府医摇摇头,只说:“至今还无人研制出解开离魂散的秘药。”
既如此,便只能先由人参来吊着宗老太太的命。
他要写一封信去京城,最好是将京城鹤仙馆内的大夫请来扬州。
若是他不方便来扬州,也要给他指明一条路,怎么也得救下宗老太太的命才是。
否则,若是宗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如何面对苏婉宁?如何有资格与苏婉宁奢望着未来?
写完信后,宗闻偷偷地调查府里的下人。
水井是一个院落的命脉,只有院里的下人们才能触碰到这个命脉。
所以宗闻可以断定,他们宗府里一定是出了内鬼。
徐怀安出府去寻找许湛的踪影,宗闻则要揪出府里的害群之马来。 苏婉宁隐隐约约听见了风声,起先还以为舅舅是为了管教下人、规束家风的缘故大动干戈。
可因徐怀安也好几日都不在府里的缘故。
苏婉宁才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找不到徐怀安,就让月牙去寻了永芦。
永芦起先支支吾吾地不肯言语,后来月牙逼问了几句。
他像倒春豆一样将许湛毒害宗老太太,徐怀安愧疚难安一事说了。
苏婉宁震怒不已,胸膛不断地上下起伏,仿佛是不敢相信许湛真的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来一般。
第50章 恋爱日常
(七)
苏婉宁气恼不已地要冲去徐怀安的院落, 却是扑了个空。
永芦也是一脸无辜地说:“奴才也不知晓世子爷什么时候回来。”
月牙和丹蔻在一旁劝道:“徐世子许是有要事要忙。”
能忙什么事?不过是寻找许湛的踪迹而已。
苏婉宁可不知晓徐怀安的武艺有多高强,在她的印象里,徐怀安可是连许湛都敌不过的人, 否则怎么会被许湛在手臂上划了两刀?
他如今定然是被愤怒主宰着神智,所以才会不计后果地要去寻许湛算账。
外祖母已受她的连累病成了这副样子, 若是徐怀安再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是好?
苏婉宁担心的不得了,雾蒙蒙的杏眸里尽是惊惶失措。
她立时说:“我去寻舅舅, 让他派人去找慎之。”
月牙和丹蔻也道:“徐世子一人去寻许家那个, 若是再被那人伤了, 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