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李贞贤是怎么百~万小!说的,你们四人转身向后,循着记忆照做一遍,要把所有的细节都做得一模一样。”

四人皆是一愣,还是吴江率先反应过来。

他转过身去,面朝门口站着,其他人瞧见,亦是学了他的,转过身去互不干扰,模仿起李贞贤百~万小!说的动作来。

顾甚微同韩时宴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占据对角,每人盯起了二人看。

只见那吴江站定,双目圆瞪,时不时地朝前翻上一个白眼,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他的手一直保持着握书的动作,视线盯着书像是要把书盯出一个洞来,却一直没有翻书的动作……

然后他抬起头来,像是听到了门口的响动,将书放在了桌面上,站起身来……

韩时宴瞧着,摇了摇头,“看来咱们想错了,凶手并非是模仿坊间传奇,借着某些人有爱咬手指的习惯,便在书上下毒将人毒杀。”

顾甚微点了点头,李贞贤估计是被吴江烦死了,气得根本就看不下书。他也没有舔手指的习惯。

其他三个人虽然不像吴江这般细致的翻白眼,但是动作是基本一致的。

这说明她的猜想错了,可如果不是这样,那李贞贤又是怎么中毒的呢?

第31章 灯笼玄机 顾甚微想着,换了一种思路。

如果毒不是从口入,可还有其他的方法?

虽然她最擅长的并非是暗器,但是在江湖之中这种武器往往就是同毒联系在一块的。

四方有开封府衙役守卫,凶手又不是那土行孙,能从棺材里吐出一枚枣核钉钉死李贞贤,那么……

顾甚微想着,朝前走到了离李贞贤座椅最近的地方,仰头朝着头顶上的四角灯笼看了过去。

这灯笼有着四根木制立柱,四面皆是密密麻麻吉祥兽纹,那灯笼的灯芯灯盏在灯笼中央,底部亦是加了镂空木纹的一层底座,长长的流苏垂落在底部,看上去大气又沉稳。

透过那镂空间隙,顾甚微隐约能够瞧见在灯油盏旁边似乎贴着一个灰扑扑的小东西,看上去犹如屋檐边的蜂槽一般。

且那底座并非是完全通透的,有一处四处被旁的什么东西堵住了光亮。

顾甚微心神一凛,她绕开来纵身一跃上了房梁,蹲在上头看了看那灯笼,发现这四面灯笼其中一面是可以打开的,她想了想,一个倒挂金钟双脚缠绕在房梁上,伸出双手打开了那灯笼。

“这一回终于找对了,这个灯笼里头,藏有一个精巧的弩机,不够巴掌大小,应该只能够射出一根针。”

听到顾甚微的话,那边的吴江立即冲了过去,在李贞贤的头发里翻找起来。

“好家伙!真的有一个血点儿,这针都扎进脑子里了!早知道我就直接带老仵作来了!”

吴江翻找了几下,惊呼出声,“可是凶手是怎么扣动弩机的呢?弩机能做得小巧隐蔽,人总不能缩小藏在灯笼里吧?”

顾甚微瞧着那灯笼里头的机关,亦是啧啧称奇。

“弩机是朝下发射,在李贞贤座位正上方的。在悬刀之上系着一根绳,绳穿过上方横着的一根灯笼骨,在另外一端系着一个小桶,直接垂在了油盏下方。”

“一开始小桶是空的,很轻并不会拽绳,这样弩机就不会发射。可是凶手在油盏上凿了一个细小的孔。灯油一滴一滴的落下,小桶变重就会往下拽绳。”

吴江听着一个头比两个头大,那边的韩时宴想了想继续道,“绳长是固定的,此消彼长。小桶往下拽绳,那悬刀上的绳就会不停的往上拉,就像是有人扣动了悬刀,那毒针就会发射出去了。”

“凶手必定对李胄案十分了解,知晓他会今夜一定会坐在这里看书。而且能够有很长的时间接触到灯。”

顾甚微闻言点了点头,她在空中晃荡了几下,对着韩时宴竖起了大拇指。

“吴江你若是想象不出来,等我将这灯笼取下来拿给你看你就知晓了。放心不是诸葛连弩,不会发出第二根毒针将你射杀了!”

吴江看了看顾甚微,又看看韩时宴……

虽然你们已经很贴心了,但是我根本就还是不明白!

顾甚微说着,伸手想要去取灯,可手一碰却是愣住了,她神色复杂地看向了韩时宴。

“你之前说,御史台收到风声,说李贞贤家中藏着大量金银,但是王喜趁着赴宴的时候来找了好些回,都一无所获……”

韩时宴眼睛一亮,他仰头看向了顾甚微,“所以藏在这六座灯里!”

“凶手为什么大费周章的要把机关设在灯笼里,除了杀死李贞贤,还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件事!也是应了那封信里说的贪官污吏!”

顾甚微肯定地点了点头,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凶手一定在机关术上有所造诣,对于弓弩也很熟悉。”

顾甚微说着,看向了吴江,“如果那封信并非是借口,凶手是照着关御史的《打花柳》来杀人的话,他应该是在关御史死亡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才开始谋划杀死李贞贤的。”

“那么,在关御史和李贞贤死亡之间,凶手一定来过这间书房,触碰过这盏灯。” “且同李贞贤应该是旧相识,毕竟他连脏银藏在什么地方都知晓的一清二楚。你可以问问王御史,当初御史台收到的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顾甚微说着顿了顿,语气沉重地说道,“如果我的预想没有错的话,很有可能这只是连环杀人的开始……”

她说着,瞥了吴江一眼,却见吴江眼睛瞪得溜圆,他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脸,像是活见了鬼一般!

见顾甚微看他,吴江崩溃的嚎叫出声,“你们两个说的真是大雍官话吗?”

他说着,死劲地甩了甩头,一下子跳上了李贞贤的桌案,一边打着嗝一边扎了个马步,只见他气沉丹田朝上一蹦上了房梁,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涨红着脖子脸将那灯笼取了下来抱在了怀中。

“都让开都让开,我要下来了!”

他说着,抱着那大灯笼死劲往下一跃,双脚重重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