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2 / 2)

当时他们在去北朝的路上,只听太子党的傅老大人说要为太子请命,说他是冤枉的,但是没有具体说这些。

“那豆痂是贵妃党自己放的,还是当真是太子所为?”

韩时宴闻言摇了摇头,“相关的人都被处死了,没人说得清了。”

顾甚微蹙了蹙眉头,她没有忘记她问废太子之事的目的。

她要查的人从来不是废太子,而是从废太子案中脱身的姜太师。

“那姜太师身为太子党,又为何没有被波及?”

皇城司除东宫叛党之后不久,她便来了汴京,当时街上的百姓看到皇城司的袍子那都是惊惧不已,可见当时之惨烈。那么姜太师又能独善其身?

第376章 周钊之死

韩时宴想了想,“大概因为周钊案吧。”

“周钊?”顾甚微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子曰三人行必有绯闻趣事。

韩时宴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顾甚微心中所想,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姜太师的确是因为周钊同太子疏远了。”

“周钊是个难民,姜太师遇到他的时候,他衣衫褴褛的坐在路边,拿着一根树枝在泥地上写字。” “姜太师见他小小年纪字中可见风骨,又问了他几个问题,那周钊对答如流。姜太师惜才,便将那周钊收做门生,带进了府中。后又将他送入国子学,可谓是视为亲子。”

“是以也有人私下里管周钊叫做姜钊。”

韩时宴说着,回想起周钊,忍不住痛心的摇了摇头。

“飞雀案后,太子获得官家盛宠,行事难免逾矩。姜太师多次当众劝诫,二人不欢而散。”

“后来太子府中有一宠妾诞下男胎,洗三之日广发喜帖大肆操办。姜太师闻言,让周钊替他道贺,并且让他带了一封书信过去。因为周钊就死在了这一次的宴会上,所以那封信也作为证物被公布了出来。”

顾甚微想起先前韩时宴说的是周钊案,而不是单单的周钊,瞬间了悟。

“所以周钊是被人杀死的?”

韩时宴点了点头,“那封信上的大意是,太子之所以是太子,很重要的一点乃是因为他是嫡长。岂可端起碗来骂娘,刚吃了嫡长的饭,便开始宠爱妾室庶子呢?”

“太子虽然不虞,但到底还是听进去了劝诫。当场就将逾制地方全部改过来了。”

韩时宴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当时宴会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讨好太子。他喜怒都被人瞧在眼中,其中便有一人名叫冯舫。”

“冯舫为人性子霸道,他父亲乃是太子得道鸡犬升天里的鸡。”

“那草包在国子学里便瞧周钊不满,见他触了太子霉头,便故意将周钊推下了水中,想要让他当众出丑。”

“此等幼稚顽劣手段,偏生出了大事,周钊不会水不说,一落水便犹如巨石沉底,根本连扑腾都没有扑腾就直接淹死了。周遭的人瞧着不对劲下水去救,但是已经晚了。”

顾甚微蹙了蹙眉头,“所以姜太师因为周钊疏远了太子,后来反倒是撇清了干系?”

“这小老儿的运气还真是逆天了,天道莫不是他亲爹?”

韩时宴却是有些怅然,“周钊却是可惜了。”

“姜太师因为周钊的死,硬要冯舫杀人偿命。当时太师府的门槛都被踏平了,全是冯舫父亲求了太子党的那些老人来做中说和,想要给儿子留下一条性命。”

“最后冯舫偿命,姜太师虽然还是教导劝诫太子,且后来官家疑心太子之后,还时常帮太子美言。”

“可任谁都能瞧得出来,他们到底是生嫌隙,太子心腹也换了旁人。”

“太子谋逆之后,姜太师并未被追究,还一直稳坐三公之首。”

顾甚微听着,心中倒是颇有些微妙。

她扭头想要同韩时宴说话,却发觉二人不知不觉站得有些过分靠近了,她这么一扭头还能瞧见韩时宴头上裹着的布条!真是丑啊!那布条边缘坑坑洼洼参差不齐,看上去像是狗啃的一样。

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冲着韩时宴说道,“我们出去吧,这里许久都没有人了。”

“到处都是灰尘,还有一股子霉味,着便令人不适。”

她说着,脑子陡然之间闪过一个想法,有些心虚的朝着韩时宴头上缠着的白布条儿看了过去。

还好还好!

他头上的布条儿没有发霉!不然的本来一点小伤口没事,连疤痕都不会留下一个。

被她发霉的金疮药同布条儿一裹,好家伙让韩御史英年早逝了怎么办?

韩时宴不明所以的站了起身,他点了点头,并不在意的朝着门外走去。 于他而言,在哪里不重要,能够同顾甚微一起查案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觉得奇怪么?那周钊好好的一个人,掉下水中怎么会立即沉底?”

“如果他会水,那他应该骂骂咧咧的游上岸,如果要淹死,那也是腿脚抽筋或者被水草给缠住了。”

“如果他不会水,那他应该惊慌失措大声呼救吧?”

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顾甚微一边朝着门外走,一边思考着周钊的案子,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