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抬起手,从腰间荷包里掏出解药来服下,幸好只是普通的迷药。静待了片刻,身体一有些力气,彩儿便摇晃着站起来谨慎观察周围。
见四下无人,她急忙走了出来,原地站了一瞬,快速往来时的路跑去。
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被带去何处,但此事不易声张,也需快速找到她为上,在去寻侯夫人帮忙还是许菁上,彩儿选了距离最近的许菁。
况且,同为侯府姑娘,想来四姑娘和八姑娘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出事。
彩儿现在只希望对方只是捉弄自家姑娘,而不是弄些龌龊之事来。
这边彩儿焦急担心地往王萱儿的院子跑,那边许如容已经被杏子扶着进了一处院子。
院子门口的婆子早就被人支开,杏子不费力气就进了院门,只是才转过影壁,手边人软软的身体就有了动静,惊得她忙低头去看。
因此,并未注意到从屋子里疾步走出一个男子。
男子身量高大,黝黑的肌肤,说句如炭也不为过。
许如容有些许意识后,虚弱地才堪堪抬起头,入目便是一只男子的大手。
因这手的肤色太暗,她忍不住想,这人的手,可真黑啊!
才这么想着,就察觉到身边扶着自己的丫鬟不对,这不是她的丫鬟彩儿,又电光火石间想起之前闻到的迷药,奋力一把将身边的丫鬟推开。 那杏子本在诧异许如容怎么会醒来,同时也快速拿出方才的帕子来,打算再度迷晕她,不及防备许如容会忽然推她,捂人的手才伸过去,便被推开。
而许如容更是戒备地第一时间踉跄着跑开。
北定侯是武夫,但却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
他今日原本是与同僚一起来给忠勤伯贺寿,席间王二老爷凑了过来,不知不觉多饮两杯上了头,便被扶着去了客院休息。
可北定侯自小在军营中长大,酒量极佳,加上常年从军的谨慎,身上提不起力气,让他觉着事情有异。在小厮走后,到底费了力气克制住困顿无力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起来后叫了自己小厮却无人应答,越发起了疑心,不动声色地往屋外去。
才出来便看到被丫鬟扶着无力进到院子里的小姑娘,接下来两人又起了争执,北定侯不多想,第一时间就积攒力气冲过去制服了那个行事不明的丫鬟。
许如容推开杏子的同时,自己也被力道冲击地歪倒在一旁,手心蹭到青石板上,传来钝钝地痛意,这也让她脑子更为清明起来。
她自腰间快速摸出一个小荷包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然后警惕地看向那高大黑脸男子。
北定侯到底是中了一些迷药,一手刀砍晕了杏子后,脚步有些虚浮踉跄,然后便发现了娇美小姑娘看自己时戒备的目光。
他两条浓眉拢起,低声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许如容却不敢信他,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她很清楚,自己肯定是中了旁人的算计,按照姨娘教她的快速离开才是最为稳妥,看了北定侯一眼,并不作答,快速爬起来往影壁处走。
但才堪堪到了影壁处,便听到门关上落锁的声音,不由身体一僵,快速向大门跑去。
北定侯也是这般打算,先离开这不知是何处的院子为上,他虽然因许如容的防备没有即时跟上去,却因习武耳目更灵敏,听到了大门口处的动静。
他紧走几步过去,看到的便是许如容拉不开大门的样子。
“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许如容听到他低低的声音,猛地转身,防备地举起拳在身前,“你别过来。”
*
王萱儿的院子里,几人正在等许蕴那边的消息。
许菡忽然站起来往窗外望了一眼,纳闷地道:“我怎么好像听到彩儿的声音。”
可是彩儿不是跟着七姐姐去寻大伯母了吗?
很快,便有小丫鬟领着彩儿进来。
“四姑娘,”彩儿看到许菁,赶紧上前屈膝行礼,她面色带着焦急,但又有些为难地不好直接将事情讲出来。
许菁便往前走了两步,问道:“出什么事了?”
彩儿忙凑上前小声将事情说了一遍,“……求四姑娘帮忙去寻我家姑娘。”
不用彩儿说,许菁也不能让许如容出事,想了下,到底还是低声对王萱儿道:“我七妹妹被府上的丫鬟带路,却被迷晕,不知带去何处,萱儿表姐可有眉目?”
王萱儿闻言大惊,惊疑不定地望了望焦急的彩儿,“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王凝儿,但现在无凭无据,又不好说,摇了摇头。
许菁道:“出去找找,”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寻人,且还不能引人注意。
第22章
伯府经年老桂花树上犹挂着点点黄色桂花未落,风吹桂香四散,半个伯府嗅其香。 只许菁几个却无心这香气,王萱儿派了自己身边丫鬟往各处去寻人,她们三个带着石榴则往待客花厅处去。
今日人多,更不敢大张旗鼓地寻人,许菁几个只能先往彩儿被偷袭的附近去查看,没寻到人。许菁想了想,提议顺着这边往前院寻,她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姐姐,你看那边过来好些人,”许菡焦急许如容,眼尖地看见王凝儿带了好几个姑娘说说笑笑往左去,赶紧指给姐姐看。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着那王凝儿的笑给她不舒服感觉。
许菁看到了,还发现王凝儿是有意引着人往那边走,心中一跳,虽然觉着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但总觉着像极了那种情况,“走,我们跟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