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负她所望,伯夫人今日亲自登门,两人已经将事情在婆母那边过了明路。
许如容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但忍不住问,“母亲,可有查到她为了什么要害我?”
安阳侯夫人便看了许菁一眼,见许菁也有些愧疚之色,知道她已经从王萱儿那儿知晓了事情因由,并不隐瞒:“你们伯府大舅母那边查到的,王凝儿嫉妒你貌美,”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心中叹息。
虽然当初侯爷纳了艳丽的丽姨娘为妾,且以起姿色命名丽,很是宠爱,她虽心中不喜不快,但没想到这丽姨娘竟十分本分。
当然谁又真的愿意夫君纳美。
可作为女子,她纵使知晓夫君少不了妾室,没有丽姨娘还有其他姨娘,但有个虽受宠却安分的丽姨娘,倒也省了许多麻烦,因此对丽姨娘去了些芥蒂。
待她又只生下一女许如容,模样比她还貌美,人也乖巧,贺氏也曾因她幼时玉雪可爱,多了一分嫡母疼爱。
可随着这庶女的长大,模样比丽姨娘更出挑几分,虽没有丽姨娘的艳美,但放眼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姿容,贺氏也忍不住烦忧起来。
她是原配夫人,若是妾室不作闹,她也不会苛责,当然若是敢闹腾,她手段也是狠厉,因此大房才被她整治的安宁。作为嫡母,她虽不至于去疼爱,却也不会苛待庶女。
有许如容这样懂事的,她也希望日后寻个好人家嫁出去。
可许如容姿容过盛,身份偏是尴尬的庶出,高门大户夫人看不上,低门的……贺氏忍不住心中再度叹息,恐怕护不住。
不说等许如容长开,只现在,来她这打探的夫人就不少了,身份都不低,但大多旁敲侧击下却不是为正妻,为妾。 若是苛责人家嫡母,许就应了。
可贺氏觉着,庶女为妾,那自己的儿女不就有个做妾的姐妹,说出去不也跟着丢人。
况且,她虽不是多慈悲心,相反在某些事上还有些狠厉,却觉着只要不作的庶女,生来本无罪,没必要这般去作践。
听到嫡母这么说,许如容忍不住露出个苦笑,“只因为这个就要毁了我吗?我与她不过见了几次面而已。”
她从懂事起,就知道了自己虽貌美,却未必是好事,相反可能因此招来灾祸,因此,虽然嫡母不拘束她们,却也很少出府,只在自家府中消遣。
也因此,她才因无趣喜欢上装扮,甚至还有些许逆反的想法,本都是父母生养,她生的好看又怎么了?
难道让她自毁了脸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真自毁容颜是不孝,也是作践自己。
既然容颜遮不住,那便尽量不出去,只在家中装扮起来。若外出,穿的颜色暗淡些,再戴上帷帽遮挡。
“不仅如此,”贺氏知晓她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看了眼平静的许菁,才要说下去,就被打断。
“还有我,是我与二伯母不和,你与阿菡一处,便牵累了你,”许菁抢先一步在贺氏前面说道,这事没必要瞒着掖着,她不说,大伯母也不会替她隐瞒,不如自己主动讲出来。
她也觉着对不住许如容。
啪嗒!
许菡手中的白糖糕掉落在地,因此时屋子里安静,可闻声响。
许菡口中还含着咬下的一小块白糖糕,却因姐姐的话惊呆住,忘记。
她心中发慌,一双眼也呆了。
看着带着些许愧疚之色的姐姐走过来,掏出帕子先把她口中含着的糕点取出,才转身对着也惊讶地站起身的许如容微微屈膝行礼。
第26章
“是我之前与二伯母不和,让王凝儿记恨了我,又见你与阿菡一处,与我们走得近,才迁怒至你身上。七妹妹,对不住,是我们牵累你了。”
当日事后,许菁听完事情经过,虽有猜测,可当查明原委,依然忍不住愤怒。
王凝儿竟狠毒如斯!
“七姐姐,”许菡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想要去触碰许如容,又内疚地缩了手,“我……怨我……”
原来是她连累了七姐姐,害她差点毁了清誉。
许菡自责的泪眼朦起,下一瞬手便被一双纤细柔软的手握住。
许如容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般,但就算是有被牵连的原因,但她们本就是一府姐妹,谈何牵连,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傻阿菡,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都是那王凝儿的错,是她心思歹毒。”
难道就因为自己长得好,就要被记恨?哪里有这样的理。
另有,许菁与二婶之间,本也是二婶做的过分,没见祖母都申斥过二婶,王凝儿这是无理取闹。
她看得分明,并不怨怼许菁和许菡,上首的安阳侯夫人露出一丝满意,总算是没白费她对这庶女的教导。
她出声,“好了,此事是王凝儿之错,你们姐妹能够守望互助,这就很好。”
许菁没想到妹妹这么自责,还是太过纯良,道:“大伯母说的是,不能把恶人的错加到自己身上。”
许菡点点头,她也知道这些道理,眉眼笑开些,“七姐姐长得好看,那王凝儿是丑人多作怪。”她看向安阳侯夫人,“大伯母,伯府会惩罚她吗?” 安阳侯夫人看了许如容一眼,“这件事到底不好声张,禁足是免不了,再多是不能了。这伯府里你们大舅母也不太好做。”
忠勤伯老夫人对二房诸子孙很是宠爱,肯定是护着王凝儿。王凝儿之所以养成这般性情,与这位老夫人也脱不开干系。
安阳侯夫人露出些嘲笑,惯子如杀子,伯府老夫人这宠爱对二房诸子孙可不是什么好事。
长房如今虽在伯府老夫人这个宝塔尖辈分下被压制势微,日后却比二房能成气候。
许菡已经从许菁处了解了伯府情况,想了下,也不觉着意外了,只是到底心里有些意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