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还误会上了,只能模模糊糊地道:“没事,就是一点儿私密事,那个姑娘家的事你少问。”
林漠更为不解了,甚至还有些难过,小姑娘似乎跟他生分了些,她的事也是他的事,他怎么能少问。
可见她就是不肯多说样子,手也捂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有些难受,只能按下不问,“不如去那边榻上躺会儿?”
“不用,”许菡忙摇头拒绝,她可不敢随意站起来走动。
“可你这样硬挺着不行,看你脸色都有点发白了,还是叫郎中看看,”他还是觉着不妥当。
见林漠总担心样子,想着等下衣服取来也得起身去换洗,屁股下椅子上的血就挡不住了,索性赶人,“阿漠,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前院读书去吧,等傍晚时分我再寻你玩。”
此时已经巳时半,一般休沐两人一处时,午时便会一起用过午食再分开,许菡此时反而主动开口赶人,真是头一遭。
林漠觉着她更奇怪了,微微皱了下眉,“阿菡,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都说了不用,”许菡也是经期控制不住脾气,头一次跟他急了。
林漠想着她不舒服,不在意她使脾气,只是,他忽然动了动鼻子,“怎么有股血腥味?”
又特意闻了闻,虽然十分淡,但确是血的味道,再看许菡脸色发白,不由想多了,“莫不是方才对打时,你受伤了?” 又恐她是怕自己担心瞒下不提,忙抓着她就要检查,许菡赶紧道:“没有,没受伤,”谁知道他鼻子这么灵敏。
只是,若是阿漠鼻子这么灵,是不是自己日后来月事都得避开她,不然每次都被他抓着问自己是不是受伤了,得多尴尬。
只要一想那种场景,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到底怎么回事?”她越遮掩,林漠反而越着急起来,俊美如玉的脸上竟是急出些薄汗来。
许菡:“……”默,要她怎么说?
难不成给阿漠上一堂生理课?
弄个小黑板,敲重点今日主题——女子生理期。
这念头一出,她自个一排黑线就顺着脑门往下流。
到时候,就怕自己不尴尬,阿漠他也得尴尬……咦?!
许菡眼珠儿一转,好主意啊,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了么!
“行啊,我跟你说,其实是……”
她顿时板正了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很是严肃起来,“知道男女有别吗?知道女子生理构造不同男子吗?知道女子为何……”
巴拉巴拉,起初还被许菡忽然正色和摸不着头脑的问话,弄得发愣的林漠,随着许菡一句又一句为何女人能生孩子男子不能,女子为何总有那么几天要发脾气,就因为女子每月都有经期要流血等等,林漠一张俊美如玉的脸,爆红!
“我,我知,知道了,”林漠望着明明板着小脸再严肃不过的,可说出的话去叫他尴尬的脚趾都要抠起的小姑娘,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说话结巴。
耳根子都红透了。
“懂了是吧?那就好,请吧,”许菡面无表情地简单科普了一番女子生理期后,小手一抬。
可惜,林漠嘴上说着知道,其实也还是半知半解,他只是不想再让小姑娘继续这个话题了,没见随着她说的话,旁边伺候的丫鬟都憋笑到背转过身体,偷笑的肩膀不断抖动吗?
也幸好,这些丫鬟们识趣,不然林漠更尴尬。
这会儿被许菡一“请吧,”他又有些迷糊了,“请什么?”
“请你先离开,”许菡觉着体内洪荒之力的火气憋不住了,小手握成小拳拳砸在桌子上,压低嗓子吼出来,“我弄了一身血,要换洗,你不避避?!”
“啊,哦,哦……”
林漠尴尬不已地起身,眼睛忍住不往她坐着的位置看。
看着跟个游魂一般晃晃悠悠步伐不稳,往敞厅外走的阿漠公子,丫鬟们捂着嘴憋笑更辛苦了。
许菡看了眼一样偷笑的铃铛,自己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而林漠走出敞厅,被阳光一照,彻底回神。
抬手搓了搓脸,到底还是有些一知半解,索性留下也尴尬,便回了前院。
招过自己小厮书宁,“咳,你也知女子生理期一事?”
书宁比林漠大了约莫两岁,已经定了同样是侯府做事的未婚妻,被自家公子这么一问,愣了下,但也知道公子问的是女子之事,“公子说的是?”
林漠哪里知道许菡用的生理期这个词是后世用词,“就是女子月事,这个,具体是怎么回事?”
忽然又有些后悔这就回来,方才阿菡脸色苍白也不是假,那就是不舒服,“有没有需要注意的事?”他想的是,虽然阿菡说这样的出血对女子是正常之事,可到底是流血了。 书宁不知公子为何忽然问了这样隐私的话题,饶是定力不错,他也脸红了一下,但还是尽责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公子。
林漠面对书宁所讲,就算他更不含蓄,但也不会跟对着许菡时脸红,脸色反而更为冷静,面色如常。
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害羞,但他会端着。
原来,居然是这样,女子只要来了月事,便是长大了,说明身体可以嫁人生子,想到小姑娘还软乎乎一小个,日后就真的长成大姑娘了。
林漠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但很快,他听到书宁说起,“……女子怕寒凉,尤其是月事时,若是受凉严重,身体不好,还会影响子嗣生育……”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厮,倒不是必须懂得这些,他也是就那么不经意地知道了这些而已。
林漠的唇角一下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