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朕之胞妹慧和幼子,陈氏林漠,有卓绝之能,霞姿月韵之风……朕甚欣之,特赐封县子位,号容安……钦哉!”
先有爵位封赏,后有赐婚圣旨,“……闻安阳侯府驾部员外郎八女许氏名菡,性行温良,姝静含德……特赐为妻,成此良缘,……钦此!”
林漠接旨听封,封县子的欢喜根本及不上他跟许菡赐婚的喜悦,一贯冷清的面容,染上淡淡温柔。
只是心里免不得暗想,也不知去侯府的圣旨是否如此形容阿菡,她若听到这些字眼,娴静温和之类,不知是否腹诽忍笑。
眼看着幼子眉眼染笑,唇角高高压不下,慧和长公主忍不住庆幸自己及时听了驸马的劝,不然该是与幼子离了心,幸好幸好。
爱屋及乌,慧和长公主想着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日后更该尽心以待。
“殿下,老奴就不多呆了,还要往安阳侯府宣旨,”慧和长公主请大总管吃茶,他忙微微躬身婉拒。
圣上跟前大总管,在外行走五六品官员都要礼让,在慧和长公主面前,却将姿态放的极低。越是御前近前伺候,越知道长公主在圣上心里的重量。
“那行,本宫就不留了,”慧和长公主也是客气一声,示意旁边大管事的上前。
长公主府大管事一上前,大总管手里便多了一个荷包,轻飘飘,可知里面放的银票无疑,面上笑容更甚,带着内侍很快离开往安阳侯府方向去。
他们这边走,安阳侯府那早有林漠派去的小厮快马往侯府去报喜。
慧和长公主带着林漠将圣旨供起来后,又与他说了怀年伯会被降职降爵,“……当时你出这事的时候,我没顾得上,如今有了机会,自不会叫他好过。”
陈驸马对当初事了解更多,清楚怀年伯就是对幼子存了龌龊心思,也一直记着,如今妻子在圣上跟前告了状,那人很快受到惩治,心里也是快意。
林漠一怔。
其实,当初怀年伯所为为何,他十分清楚,也知道这种事只要怀年伯拒不承认,那两个私卫质控受他指使,怀年伯随便找个管事的出来顶罪也便不了了之。他原想着来日方长,会有机会报复回去。
没想到,母亲竟先一步帮自己出气,又有爵位和赐婚,这种浓浓亲人关爱,让他心微软,“多谢母亲。”
“何必言谢,这是我做母亲该做的,”看着比及初时淡漠,如今对自己渐渐柔软的幼子,慧和长公主凤目温柔,心里不知多欢喜。
她都不知该如何疼爱才好,失而复得的幼子,就是捧在手心里都不为过,不足弥补她的亏欠和疼惜,容不得旁人欺负丁点,尤其姚业昌那竖子还对阿漠有那样龌龊心思,定不能饶过。
“这事我还要与侯府说声,”林漠还记得槐娘,当初七姐姐事后,大哥哥暗中帮着很是槐娘膈应了怀年伯一场,后来槐娘自己博取了怀年伯老夫人的心,若不是怀年伯力拒,两人亲事已成。
槐娘前后也算是帮了侯府不少,如今姚业昌要被贬,还得与大哥哥说声,看槐娘还要不要继续跟怀年伯纠缠下去。
“槐娘当时也是帮了些忙,虽然她想要嫁给怀年伯,不过倒不是因为多中意这人,只是想要成亲要个保障,”林漠虽没有将当初许如容差点被怀年伯算计到说出来,毕竟许如容如今已经定亲北定侯,与她名声不大好听。只简单点了句怀年伯求娶不成意欲纠缠,被槐娘帮了一把,要提前与她通告一声。
怀年伯几次求娶许如容这事不是秘密,只简单一提点,慧和长公主和陈驸马便明白了。那姚业昌好美,男女不忌,或许那时候看中许如容,也对容貌一样昳丽好看的幼子起过心思,顿时对此人更添厌憎。
“那就赶紧与那槐娘说一声,”慧和长公主厌恶地撇了下嘴,“虽然这女子当嫁人为好,但这姚业昌不是个好东西,非得挂着他作甚。”
虽然听幼子说,这槐娘样貌丑陋,招赘都无人入赘,慧和长公主觉着也不是搭上一辈人跟姚业昌那种人的理由,可见还是看中了姚业昌那厮人模狗样。
不过是不大想干的人,慧和长公主提两句就算了,转而与林漠说起另一桩跟在太子身边做事的正经事。
她也简单说了下三皇子事另有内情,林漠和陈驸马却是有些意外,本以为三皇子一案已经了结,不想还没完。
“好,”这都是文昌帝的恩典,林漠哪里有不应,且也合他仕途之路的心思,“明日我便往东宫去。”
不仅他这边打算明日去东宫,不过半个时辰,东宫太子便派了近侍往长公主府给林漠送了一个出入东宫的令牌,可见太子对林漠去他身边做事也甚是合意和看重。
而安阳侯府处,也迎来了宣旨大总管,安阳侯老夫人和侯夫人皆穿戴上诰命服,率在府里的家人出府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