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组长拿着李凤霞写的保证书,怼到鼻子上问她,
“老刘同志跟你们后边,都说看见了,就你没看见?还说你不是故意报复?年纪轻轻,你怎么如此心胸狭小?
你以为害的是范老师一个人吗?你害的是我们大集体。”
李凤霞本以为,不会有人揭穿自己,所以才敢白纸黑字写下保证书。
万万没想到,刚在保证书上签字画押,就天降证人,这真是天要亡她。
“我真没注意到,我心情不好,而且还发着烧,可能是病的眼花了,我不是故意做伪证的。”李凤霞低着头,满头都是汗。
大家都厌恶没有大局观的人。
要知道,范老师可不是在国内出的事,她是被香江海关带走的。
在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把个人恩怨先放在一旁,以集体利益为重。
但是李凤霞没有,她把这当成一个报复范老师的机会。
“行了,先把她关起来,让她写检查,咱们去香江,把范老师救出来再说。”调查组组长定了调子,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先救人再算账。 作为重要证人,刘吉祥要跟着去香江,临行之前,他把古画交给了元妮,“小元同志,我和你们的人在一起,这幅画就拜托你了。”
如果不是冲着元妮,刘吉祥才不愿意当什么证人。
“你放心吧,我会尽全力修复。”
临行之前,调查组专门留下一个人看管李凤霞,说是监督她写检查,其实是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免得这人想不开,又整出什么事儿来。
会议组多灾多难,再也禁不住出一点岔子了。
李凤霞哭着看向元妮,“妮儿,帮帮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卢老叹口气,“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难道说卢老和元妮就不讨厌范老师吗?
当然也是讨厌的,就拿卢老来说吧,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辛辛苦苦跑趟香江,拿点辛苦费,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偏偏就范老师红眼病,弄得卢老鸡飞蛋打,这让人如何不讨厌她?
但大家不会像李凤霞一样搞污蔑,所以她落得如今下场,完全是自找的。
听见卢老这么说,李凤霞哭得更凶了,“我也不想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师傅,妮儿,你们帮帮我……”
监督李凤霞的人不乐意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呢?赶紧坐下,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把犯错误的经过详细写下来,一个字都不写错。”
元妮搀着卢老离开,“师傅,有人找我修画,您先过一下目呗?”
“行,我呀,还是适合干这些技术活,成天捣是非脑仁子疼。”
回到房间里,元妮把刘吉祥给的画展开,请卢老过目。
“哎呦,这不是桃枝松鼠图吗?瞧瞧这颜色多鲜亮,可惜呀,是什么人暴殄天物?给这么好的画弄上了墨点子?”卢老一看画,立刻来了精神。
“是个熊孩子,您看,这画该怎么修复才好?”
“说说你的想法。”
元妮把自己的办法说了。
“在清洗的药水里加上一味白矾,这画的颜色太鲜亮了,要想维持原貌,就得加白矾。”
元妮恍然,“师傅,多亏先问了你,要不然,好好的画就得洗的不好看了。”
“这是我新琢磨出来的,你按照这个法子洗,等洗好了,让我瞧一眼。”
“嗯。”
一直忙到十点多钟,画面才彻底清洗干净,元妮把画晾起来,然后请了卢老过来。
卢老还没来得及研究画作呢,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吵嚷的声音,老人家皱眉,“是范老师回来啦?”
“可能是,我听着是她的声音。”
“咱们去看一下吧。”
老人家心慈,想着到底是同事一场,范老师遭难,总得跟她打声招呼。
元妮只得锁了门,跟卢老回屋。 果然,范老师回来了。
范老师人是回来了,不过瞅着不大正常,她两眼发直,不停嚷嚷着要见李凤霞,
“让那个死丫头出来跟我对质,敢做假证污蔑我,必须要枪毙她。”
枪毙?
这番话听的元妮嘴角抽搐,倒也不必这么狠吧?
丁组长拼命给元妮和卢老师使眼色,嘴上说着安抚范老师的话,让她多想想家里的丈夫和孩子。
这个时候,卢老和元妮也看出来了,范老师好像是受了刺激,精神不大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