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伸长脖子,转到岸边若面前,与他对视。
“你当时先是用手按住我的手腕……”手腕的“海草”骤然收紧,红稀释在深色的海水中,宛如一条鲜红的烟。
“然后用脚踩住我的脚腕……”“海草”故技重施,死死勒住岸边若的脚腕,带出点点“红线”。
“为什么啊若哥?”脖子也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收紧:“海水好冷,身体好疼,若哥,你为什么就这么把我丢到海里啊?”
岸边若双眼突出,在喉咙里艰难的问道:
“你……没……有……死……”
“若哥在说什么呀?”人脸突然笑了起来,如牙齿交磨的诡异笑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水域,周围越来越昏暗,铺天盖地的“海草”向内聚拢,如收网的捕蝇草,即将享用它的美味。
“在三十年前的一片沙滩下,不是你为我绑上水草,在见到我没有再次浮上来的时候,才回家告诉我父母,我是被海草淹死的吗?”
“我在暗无天日的海底待了十年,直到海流将我解放,我才能来找你啊。”
“我早就死了啊……”
笑声越来越大,仿佛每一片海草都有一张无形的大嘴,随着它一起“欢笑”。
“所以啊若哥……”手脚在这一刻断裂,向上浮去,岸边若眼睁睁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水面被“海草”彻底淹没。
“我是来接你的啊……”
“一起下地狱吧。”
……
在已经干枯的水池边,秦和瑟向下望去,原本空无一物的深潭之底,此时已被各种杂石重物堆满。
他只是动用了一点小小的因果,让过去的人不要这么勤快,把水池边无关紧要的石板搬走而已;所以现在,这块饱经风霜的石板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推,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底下的洞口封死。
这个深潭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它只是前人用于蓄水的水池,里面的过滤系统早已坍塌,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洞穴,和一个没有生机的空间。
没有小动物,也没有植物,更没有光。
他们不是挺喜欢玩“大逃杀”吗?那就让他们自己也来一次吧。
远处的海面无声涌出几朵泡泡,被清风带来的波涛盖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今天中午做个土豆粉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