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位官夫人,出身名门,心地良善,自己并没有亲生子女,却在丈夫死后,抚养丈夫留下的唯一庶子成人。一日她闺中旧识的女儿前来投奔她,说自己的母亲早逝,父亲娶了后娘后自己的日子实在难熬。虽然这官夫人与这位小娘子的母亲交情不过尔尔,出于同情还是将这小娘子收留了下来,衣食起居如同亲生女儿,并想着等她到了年纪,为其择一个合适的夫婿,也算对得起她逝去的母亲了。不料这位小娘子不愿堂堂正正嫁人,反而无媒无聘便爬上了官夫人儿子的床,做了小娘。”
齐衡说到这里,明兰心下了然,有夫君撑腰的她便坐了回去。
盛纮和墨兰脸如猪肝,盛长柏神色凝重,盛长枫浑身尴尬,梁晗莫名其妙。
海朝云和柳蓁蓁低头不语,唯有王若弗兴高采烈地道:“说得好,接着说!”
“这位官夫人的儿子得到官夫人的悉心教导,中举为官。官夫人为儿子聘娶了一位名门淑女,带着大把嫁妆算是下嫁,为官老爷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可惜啊,这位大娘子终敌不过小娘年轻美貌,后宅屡生事端。这位小娘生了一儿一女,都留在了自己身边当嫡子嫡女教养成人。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自己的儿子多分家产,不想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呢?大娘子如此,小娘也不例外。”
盛长枫听到这里,忍不住眼圈有点红了。
柳蓁蓁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墨兰则直接小声啜泣了起来。
王若弗哼了一声道:“大娘子可是带着嫁妆嫁进来的,小娘呢?不劳而获,全靠爬床!”
盛纮很想训斥王若弗有辱斯文,更想冲上去捂住齐衡的嘴。
齐衡似乎看穿了岳父大人的心思,飞快地接着讲了下去。
“为了保住自己和儿女的地位,这位小娘得知官老爷的另外一个小娘又有了身孕,便一边买通给另外这位小娘诊脉的大夫,让他不要说女子孕期补得太多容易造成胎儿过大难产,也不要说女子孕期还需多多走动;一边给另外这位小娘大量进补,还派人看着她不许她活动。到另外这位小娘生产那日,果然难产。这位小娘又买通产婆,中途逃走,最终害得另外那位小娘一尸两命,天人相隔。”
明兰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仍在啜泣却越来越小声的墨兰,愤愤地将眼泪一把擦去了。
仰着头看着齐衡,一脸倔强和骄傲:官人,我顶你!
盛纮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转青,终于忍不住道:“元若,好好的,讲什么不相干的故事!”
齐衡看向了岳父,眼里有几分讥诮。
转而看向岳父身边的岳母,眼里就带了几分恳求。
王大娘子果然给力,收到齐衡的眼神马上出声:“墨兰无端端地提死人就可以,元若不过讲个故事,有什么不行?!元若,你接着说,这故事真好听!”
盛纮,卒。
“这位小娘手染鲜血,身背人命,却从无悔过之心。后来她的女儿长大了,和一位侯府公子互生好感。于是这位小娘便一手安排了女儿和侯府公子私会,就如自己当年与官老爷私会一样。这位小娘的女儿倒真好命,自己的生母当年私会只挣到个小娘,她却遂心如意,嫁给了侯府公子当正室。新账旧账一起算,这位小娘被官老爷送去了庄子上,急病而忙。因她犯下了滔天过错,姓名不得入族谱,棺木不得入祖坟,牌位不得入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