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在厢房气得又是捶床:“放屁,我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海朝云冷笑一声道:“亲家老夫人,你一把年纪辛苦拉扯大了儿子们,五妹夫奉养您是应该的,但是大宋律法没规定做兄长的要养兄弟吧?这位潘堂妹既然是潘大娘子的近亲,若说这事儿潘大娘子没干系,谁信啊?您不想见官要私了,得给阿平赔点钱压压惊才是,好好的睡着床上多了个人,胆子小的不得吓死啊!还有,出了这档子事,文家二房就搬回文家老宅吧,否则下次再弄个潘堂弟出来睡了女使,文家还要不要脸啊!”
潘大娘子一听,哪里肯干。
文家老宅在汴京郊外乡下小镇上,一间老屋,前头是豆腐铺,后面一排三间屋子。
厨房连着厕所,一个下人女使也没有,凭什么自己要回去受苦啊!
于是潘大娘子打了潘堂妹一个耳光骂道:“该死的小贱人,叫你进城来开开眼界,不想你居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坑害了我!海大娘子,此事与我无关啊!都是这个小贱人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潘堂妹大怒之下还了潘大娘子一个耳光,嘴里叫道:“明明是你和文婆婆说,这文大郎有了媳妇忘了娘,成日里只对媳妇言听计从,叫我来和你们做笼子,让文大郎纳了我做小妾!还说文大郎如今是八品官儿,给他做妾好过嫁一个庄稼汉!昨日你们看准了文大郎喝醉睡在书房,给我指明了路送我进去,说好了等两刻钟便进来捉奸在床,不然如何这么巧,就叫你们撞见了?”
潘大娘子和潘堂妹都是乡野村妇大嗓门,明兰等人坐在厢房内不用挪窝就听得清清楚楚,笑得肚子都疼了。
如兰笑完又生气:“一个两个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要来算计我!”
华兰、明兰和墨兰都连忙安慰如兰,就听外头文炎敬大喝一声:“住口!阿平,带人给二公子一家收拾东西,和这位潘娘子一起,送回老家!”
文老夫人怯生生道:“大郎……”
文炎敬直接打断了:“娘,莫非你想送她们上公堂?那二郎最好先写下休书。以民谋官,罪名不小,按律至少仗刑二十。公堂上打板子,无论男女都要脱裤子,所有闲人都可围观,被人看过屁股的儿媳妇,您还要么?这潘堂妹还说您与她们也是合谋,想来定是她们不怀好意拖您下水,其实与您无关,是不是?您留在这里,儿子还是给您养老送终。”
文老夫人虽然偏心幼子,可是和切身利益一比,还是自己养老比较重要,立即倒戈:“没错,她们攀咬我,大郎啊,这事儿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啊!就是晚上去书房,也是你弟妹拽我去的,我真不知情!”
如兰在屋内听得拍手大笑:“这可真是歪打正着!我正愁没法送走二房这两个好吃懒做的,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剩下一个婆婆,我好吃好喝供着就是了!早知如此,我该求菩萨,让他们早点送个人来爬官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