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苦笑道:“那也没有办法呀!官人说,武将非得上阵打仗才能积攒些功劳,待在汴京若无战事,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呢?朝中有人好办事嘛,他跟着顾侯爷机会也大些。我跟他说了,他若去凉州我就跟他一块儿去!放他一个人出去,万一给我带个西凉公主回来怎么办?我可不做寒窑苦等十八年的王宝钏!”
明兰带头鼓掌,“说得对!”
申和珍也道:“你放心的去,你的嫁妆产业我会帮你照管,每年给你送吃的送穿的,手里有钱就好说!你要是怕我贪污,就叫柳大娘子每个月来查账!”
柳蓁蓁柔声道:“那敢情好,我和申大娘子说好了,一起贪污,一人一半!”
眼看时辰不早了,大家说笑一阵,终究还是到了离别的时刻。
明兰抱着孩子们上了车,齐衡上了马,众人顿时都有些黯然。
顾廷烨最是潇洒,坐在马上朗声笑道:“咱们这里一堆武将,唯有元若和长枫两个文人,不知今日有没有什么佳句?”
若是搁在以往,盛长枫一定会忍不住技痒跳出来炫技。
可是他在白鹿书院做学问做久了,加上柳蓁蓁的耳濡目染,越来越沉稳,以前那些出风头的习惯全都没了,所以只是笑笑道:“今日送别,元若乃是主角,还请元若赋诗一首才是。”
这口吻,这气度,竟与盛长柏有五分相似了。
顾廷烨笑道:“还记得当日我出征,若不是元若的一首《长发及腰词》,我又怎能抱得佳人归呢?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来来来,快给我们作一首好的!”
齐衡挽着手中的缰绳,看着汴京的方向吟了一首《采桑子》:“虚名微利苦奔忙,谁弱谁强。浅浅离愁,拱手暂别勿相忘。闲来抛却名利场,我痴我狂。去去烟波,一叶轻舟穿淼茫。”
男人们骑在马上拱手作别,女人们坐在车里频频挥手,依依不舍地往两个方向行去。
暮春时节,草长莺飞,杂花生树。
齐衡策马在官道上小跑了一阵,只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不一会儿,前方的官道边突然出现了一人一马,远远地朝他招手。
齐衡心下纳闷,驰到跟前勒马一看,不禁脱口叫道:“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