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什么?你儿子要是死了,往后你嚎的日子还长远着呢!”
被史延贵这么一通横踢马槽,众人总算想起来炕上还有一个伤患需要紧急救治。
梁付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进屋去看梁坤,少不得又是心疼得一场大哭。
她可怜的儿子哟,这屁股是好不了啦!
没了梁付氏这个主力队员,梁鹏面对着史家一群人也骂不起来,再看儿媳妇走光的模样被一整条街的人看了个饱,自己更是没脸在门口站着,低着头进屋了。
史家的小厮婆子又是轰又是骂,总算是把看热闹的人都赶走了。
蔡妈妈和金钱拿了棉被出来,裹着史贞娘进了屋。
史贞娘穿好衣裳,呆呆地坐在炕上,史二太太见她这副模样,连劝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也想不通,明明她为史贞娘操了那么多心,做了那么多准备,为什么史贞娘的日子会过成这样?
另一边郎中来给梁坤重新包扎了伤口,询问伤情的时候听说梁坤竟然想带伤圆房,连说了好几句胡闹,叮嘱他至少三个月都得老实待着,再也不能做某些剧烈运动,否则这伤就彻底好不了了!
送走了郎中,天都黑了。
两家人坐在狭窄的堂屋里,谁都不愿意先说话。
最后还是史延贵熬不住,丢下五两银子说留给梁坤看病,硬拽着史二太太走了。
史二太太还想再跟史贞娘嘱咐几句,却被史延贵拉走,连说句话的功夫都不给她留。
她只能看着史贞娘房间微弱的灯光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上了马车才捂着嘴哭出声来。
她可怜的女儿,经过今日之事,只怕再也别想着回娘家再嫁了。
史家梁家那边凄风苦雨,武家这边却是欢天喜地。
南华楼第一天开张,只预充值的银子就收了一万两,各种酒菜奶茶等销售额竟然高达一千六百多两。
除去赠送的酒菜成本,第一天至少就净赚了七八百两。
还有那些贺喜的人送来的贺礼,摆了满满一间屋子,他们太忙,都腾不出手去整理。
这一天虽然很累,可是所有人连睡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
南华楼开张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以后他们一定会挣到越来越多的钱!
果不其然,经过一夜的消息传播,第二天南华楼来的顾客更多,尤其是那些带着孩子来的女眷,几乎都是冲着儿童游乐场和奶茶来的。
到第三天一早,南华楼还没等开门,外面就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了。
南华楼在南城一炮而红,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醉仙楼沦为南华楼的对照组,史家又出了那一档子事,史延贵索性把酒楼一关,出城散心去了。
史二太太又是气又是愁,直接病倒了,这几日都卧床不起。
史家两位太太一个被休一个生病,史贞娘已经出嫁,史玉娘就管起了家事。
说是管家其实也没什么好管的,史延富整日在外借着找门路的由头请人吃饭,没了银子就回家拿东西去当铺,史玉娘有样学样,也搬出家里的东西拿去换钱。
这日她刚用一个古董花瓶换了十两银子,想着家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就不愿意回去,带着丫鬟去逛街。 走着走着,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姐姐,你也在逛街呀,好巧!”
谢华香抬起头来,看到史玉娘不由得笑了。
“是玉娘呀,我正想去寻你呢。”
史玉娘挽起她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道:“咱们可有好几日没见了,谢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谢华香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最近天越发冷了,我想去锦绣坊看看有没有新来的毛皮料子,玉娘若是无事,陪我同去可好?”
史玉娘求之不得,一边走一边说道:“谢姐姐怎么来店里选毛皮?你们府里难不成还能缺这几块毛皮料子吗?”
谢华香微笑说道:“那狐狸皮穿来穿去不是红的就是白的,我听说关外来了些今年的新料子,有人买到紫狐皮呢,所以想去店里问问……”
两人正说着闲话,却被前面一阵喧闹声打断。
“明明是我先来的,你干嘛站我前面?”
“你眼睛瞎了?你前面这板凳就是我放着占位置的!”
旁边还有和事老在劝架,道:“大家都是来南华楼吃饭的,何必伤了和气……”
谢华香微微皱眉,看向史玉娘。
“玉娘,南城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南华楼?你听说过没有?”
史玉娘摇摇头,说道:“没听说,不过这家店倒是会选地方,竟然敢开在我们醉仙楼对面……”
她骄傲地伸手一指,却看到醉仙楼大门紧闭,竟然是关门了。
史延贵出事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她压根就不知道醉仙楼已经关了。
当着谢华香的面,史玉娘一时间窘迫不已。
见史玉娘一脸羞恼,谢华香语气温柔地说道:“许是史二老爷有什么事,玉娘别气,生气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