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不等温尧问,红月便主动解释给他听,“这些日子皇上杀了很多人,宫女,内监,侍卫都有,甚至还有潜入宫的杀手。”

“冲我来的?”

红月点头。

温尧嘲讽一笑,“这么想我死啊,”可他偏偏不叫他们如愿。

“许是怕美人醒来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不,”温尧并不认同这点,“他们杀我只是在挑衅皇上,让皇上心生忌惮,不敢轻易对薛家下手。”

“不错,命硬,也有点脑子。”

温尧刚说完,便有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耳熟,是他在奄奄一息时听到的天籁。

声至人到,红月连忙退到旁边跪下行礼,温尧有心无力,只敷衍地拱了拱手,“臣妾见过皇上。”

“朕倒不知道何时纳了个男人做妃子,”见他自称臣妾称得这么自然,秦宴不由抽了抽嘴角。 受了伤,既要脱衣服又要看御医的,身份自然得暴露,温尧是一点不意外。

温尧指指自己,“现在就有了,高兴吗?”

秦宴没觉得高兴,倒觉得这人心挺大,命都差点没了,刚醒来还能同人说笑。

命人搬了椅子来,秦宴坐下,狭长的双眼凝视温尧,提醒他,“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是该解释,红月,快来扶我一把,”温尧挣扎着要起来。

之前只挺腰没觉得,现在幅度大了点,温尧痛的当即一声惨叫,眼泪都出来了。

看得秦宴眉头直皱,点点床沿说,“你伤的重,朕不介意你不敬,就这么趴着吧。”

温尧摇头,“那不行,会输了气势。”

温尧一边嗷嗷叫着疼,一边被红月扶着调整位置,都没注意到自己把心里话直接给说了出来。

秦宴听到他的话,就随他折腾,总归为了那丁点看不见的气势受疼的又不是自己。

反正看这个薛家庶子那副快疼哭了的表情也挺有意思的。

等好不容易跪坐好了,温尧龇牙咧嘴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跟秦宴提要求,“皇上,你救了臣妾,臣妾想单独感谢感谢你。”

李长英极有眼色,不用皇上吩咐,便立即带人退了出去。

人走后,屋内静了下来,如果温尧刚入宫那晚。

秦宴等着温尧开口。

温尧鼓了鼓脸,让自己表情认真严肃起来,然后冲秦宴拱手,“皇上,请容我重新介绍下自己。”

“我姓温,单名尧,乃前镇北大将军温守裕之子。”

温尧直直盯着秦宴,双眼明亮且坚定。

听到温守裕这个名字,这位以暴君闻名的帝王也微微变了脸。

“如何证明?”秦宴反问。

温守裕,这位曾经大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镇北大将军,于十七年前亡于一场大火,将军府上下百余口人无一存活。

大火是敌军细作潜入放的,先帝在位时派过好几拨人去彻查,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答应。

如今一个薛家庶子跑来说自己是温守裕的后人,听着实在是有些好笑。

秦宴道:“朕现在不会杀你,实在编不出由头可以不编。”

温尧叹气,就知道不会信。

他如果不是做那个梦,大概也没想不到自个儿还有这么曲折的身世,是的,是他,不是原身,或者说压根没有什么原身。

他从梦中得知,他就是原身,只是不知哪里出了错,让他一半灵魂去现代走了遭,所以起初他才会以为自己是穿书的。

他也不是什么薛家庶子,而是当年从温家被抱出来的那个婴儿,被带到盛京后他被交给了当初留在外祖家的温家嫡小姐温渝手里。

温渝是带着他嫁给薛盛远那王八蛋做妾的,孩子被悄悄养在府中,直到一年后他“才出生”,说十六岁的他实则已经十七岁了。

而薛家这么费尽心机的要灭他口,除了不想给秦宴留把柄外,也是因为他的身份,薛家人怕他长大后知道自己姓温,怕旧事重提,让许多埋藏的真相重新付出水面。 温家是没了,可当年镇北大将军麾下的将士还活着,有几个如今更是十分受秦宴倚重。

所以在小说中,他死后,温渝也死了。

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

温尧笑了笑,还是那句话,他现在活着啊,所以他的反击要开始了。

他对秦宴道:“皇上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当年把我从镇北将军府带出来的那个将士如今还活着。”

秦宴目光冷了冷,只再次强调,“朕说过,现在不会杀你。”

温尧觉得这人有点犟,皱着鼻子道:“皇上,你仔细看看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就我现在这样,离了你的庇护,立马就能被太后和薛家人搞死,我有什么理由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