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嗯,外头还要放点烟花,放点灯什么的,把过年的热闹气氛烘托起来。

偏偏这让人叫好的时刻有人不长眼,一名大臣走上前膝盖一弯跪在了秦宴面前, “皇上,臣有罪,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另一个不长眼的则是薛清婉了,觉得被舞剑的舞姬抢了风头的她起身想提出表演才艺,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叫请罪的人给彻底打乱了节奏。

所有人都知道,请罪意味着今晚这群臣宴才真正开始。

李长英挥挥手,让舞姬和乐师都退下,场面静了下来。

秦宴给温尧夹了一筷子自己觉得还不错的菜, “这个好吃,你尝尝。”

然后才问跪着的大臣, “爱卿何罪之有?”

许多人屏住了呼吸。

跪下的大臣哭道: “臣先前遭奸人蛊惑,与乱臣贼子走的近了些,臣如今悔恨不已。”

“哦,遭何人蛊惑?乱臣贼子又是谁?你又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朕和朝廷的事?”秦宴并不打算放过他,非要他一点点说出来。

大臣先前或许是假哭,但听了这话后就是真想哭了, “臣,臣……” 臣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来。

秦宴便看向其他人, “这样吧,朕给诸位爱卿一个选择,主动上前把该招的都招了,朕就许诸位的家人一条活路,要是冥顽不灵,那朕只能让诸位全家都不好过了。”

此言一出,好些个大臣白了脸,还有随同一起来的家眷不够稳重直接叫出了声。

秦宴说完又继续给温尧夹菜,就仿佛他那番话不是想要人命,而是劝人吃某个菜一样。

温尧等了等,见没人动,只好帮秦宴劝说, “各位大人,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皇上听到后面只会越听越生气,后果也就可想而知,所以早点说,有优势。”

这话很有道理,温尧一说完就有人付诸了行动,上前跪下道: “皇上,臣有罪,臣检举左相大人与肃王勾结,要密谋造反,臣被他们蛊惑,险些酿成大祸。”

接着就开始说自己做的那些事了,敢在最开始站出来的,大约都是参与其中,事没做多少,跳的却挺高那种。

而真正做事的,平常反而低调,他们是什么都不敢说的。

有一就有二,开了头,所有的罪恶就开始显露人前,有些秦宴查到了,有些藏得太深,他也毫不知情,眉头跟着越皱越紧,脸色也愈发难看。

叫下头认错的忐忑不已,叫不敢去认错的心里七上八下。

他们也才意识到,真正的皇权,没那么容易被颠覆,而皇上想要杀他们,却轻而易举。

跪了一群人,能说的敢说的都出来说了,剩下不敢的,秦宴没问,也没管,他视线落在了薛盛远身上, “薛爱卿可有要辩解的?”

薛盛远仿佛老了一大截,身子也被压垮了,整个人佝着背,哪还有从前身为左相时的自得意满。

薛盛远正要开口,薛清婉却迫不及待地抢了先, “皇上,臣女父亲冤枉!”

秦宴厌恶的表情直接摆在了脸上, “拉出去!”

他不想听任何薛清婉替薛盛远说的辩解,更无意跟她说半句话。

这个结果完全在薛清婉的意料之外,她脸一白, “皇上?”

看着有人来抓自己,薛清婉连忙道: “皇上,您难道不该问问臣女原因吗?”

温尧叹气, “关你屁事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插嘴,虽然你这样的行为成功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但你命没了。”

温尧说完耸耸肩,表示十分高兴。

李长英还补刀吩咐侍卫, “堵上嘴。”

于是,薛清婉再没能说出一句话,人带去了殿外,那身红衣倒正好与血相配。

至于为何确定人死了,因为侍卫再进来时,众人看见了剑上的血。

虽然死的潦草,但大快人心,温尧又多吃了一块肉,今天他不腻了。

即便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疼爱的女儿死了,薛盛远还是有些承受不了,身子一偏,竟一头栽到了大殿中央。

没人来扶他,只等了好半响,他自己又爬起来跪好,俯身叩首, “臣知罪。”

语气沉重,像了无生意。

但这还不够,他犯下的罪完没说还。

这时坐在恭王身边的温渝突然起身, “皇上,臣妇状告薛盛远在十七年前谋害前镇北大将军温守裕,火烧温家满门之罪,臣妇恳请皇上彻查当年旧案,还温家一个公道,让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温尧也起身,走下台阶,弯膝下跪, “前镇北大将军温守裕之子温尧,叩请皇上彻查温家失火案,杀凶手,还温家公道!” 没等人纠结温尧真正的身份,被请回来的温家旧部也纷纷出列上前, “臣请命,彻查温家失火案……”

“臣请命……”

一个接一个,殿内跪了满地的人,他们等真相,等真正的杀人凶手伏法,等了十七年!

第四十八章

十七年前,一场大火将镇北大将军府烧了个干干净净,只在外围留下了几个鞋印和一柄弯刀。

鞋印是北狄人穿的战靴独有的样式,弯刀亦是北狄人惯用的兵器。

于是那场大火便被潦草定位敌军入城偷袭,致镇北大将军府满门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