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罗裳…罗裳…罗裳…”
一个恍惚的影子在眼前晃荡,仿若让归罗裳回到了十多年前的破破小小的出租屋里那个有些年代、一开就吱呀吱呀响的吊扇。
可耳边略带着播音腔的声音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恍若大梦初醒那般,迟钝发懵,“啊?”
坐在归罗裳身旁工位上的姜霖瞧着面容有些憔悴的她,不禁感到担忧,“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加班了是吗?”
“啊?哦…嗯…没有。我只是有点没睡好而已,不用担心。”归罗裳摇了摇头,对她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
不笑还好,不笑时看起来顶多就是憔悴了些;一笑,就显得像是遇到了十分不幸的事后还强颜欢笑的模样,让热心的姜霖又不得不关心了几分。
她贴心地给归罗裳倒了一杯热水,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明还比归罗裳小两岁,却主动担起了知心姐姐的责任。
“罗裳,没事的。我相信再大的困难都是会跨过的。你要是经济上手头紧,你可以问问我,我能帮就一定会帮。大家都是同事,帮忙是应该的!你别把心事放在心上,对自己不好。”
姜霖语重心长说了一大串。
归罗裳出于礼貌,对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一客套的应了下来。
她有心事。
但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
前几晚蓦然梦回高中时期的温且清,耳边依旧清晰地回荡着他说的话,像一道又一道恶毒的诅咒一般,死死缠绕着她。
无法逃脱。
…
“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只蛇恰好被碾死了。”
“好端端的小区怎么会有蛇?”归罗裳站在汽车一侧,看到前轮下被碾断半身的蛇,不禁皱起了眉头。
站在她旁边穿着安保服装的中年男人也疑惑了起来。
按道理他们这小区位于市区,平日里的防蛇放火蚁的措施都做得很好,近两年里都没有见过有一条蛇出入。
安保:“我得通知一声物业加强防蛇措施了。”
所有人都把这次当成意外,唯有归罗裳一人心里生出诧异。
她照常把车停好后乘坐电梯上楼。
今日的停车场格外的幽静,只有她一个人。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也在敲打着她的心。
归罗裳缓步走到电梯前,电梯门刚好打开,她怔了怔,原本想要抬腿进去的心思一下子被遏制住了。
她直愣站在原地,目视着空无一人的电梯的电梯门再次合并,墙上显示着电梯向上升起的箭头时她后退了几步,背后莫名冒出的凉意正在驱使她离开这个地方。
可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原本向上升起的电梯突然降了下来。电梯门在她身后缓缓打开,电梯内的灯光竟没有亮起,里面一片昏暗。
归罗裳呼吸一滞,瞳孔放大,来不及呼唤,她拔腿就要逃。
没跑几步,从电梯内倏然驶出一道全黑的身影朝归罗裳的方向大跨几步,便一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黑影的身高很高,他将女人扯近自己的怀里后,用自己的右手手臂以锁技裸绞的姿势?住归罗裳。
归罗裳的绞得无法叫喊,红着眼睛抬手疯狂扯动那人的手臂。
而黑影并不想放过她,边捆住她边向旁边另一个安全通道里退。归罗裳的双脚在地上不断蹭蹬,全身都开始无力起来。
以至于后面的两分钟黑影捆着她把她带到了哪里她都没了感知。
等到她再次醒来——她陷入了更黑的地方。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境中,她的双手双脚也被捆绑起来,她似乎坐在一张靠背木凳上,双手背着捆绑起来,双脚分别绑在两条凳腿上。嘴巴也被胶布封住,勉强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因为不确定自己到底处于什么地方,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归罗裳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刚张开的眼睛只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看不出什么后又迅速闭合。
以免让绑架她的那个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虽然没看清黑影是谁,但她看出了那人很高,高这一特征倒是真让她想到了一个人——温且清。
绑架她这件事到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沉不住气,才没过几天,竟然闯到她住的小区里绑架她。
她还以为他想问些高端的呢。
归罗裳心里忍不住冷笑。
耳边倏然传来忽远忽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一道陌生的男声,“我知道你醒了,别装睡。”
归罗裳心里一惊,这声音不是温且清的。
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