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用土方子给她擦,也没啥用。
因为她这手经常要碰凉的,光擦药是没用的。
今年就不一样了,她不再委曲求全,一副你爱咋咋别找我的样子,谁也没法勉强她。
再加上记得天天擦药,她的手也就没有什么事。
虽然还是起了一些冻疮,可远比以前好得多。
大伯母说这是以前伤到了,所以今年不碰凉的也会有。只要以后都好好养着,就不会再发冻疮了。
陈嫂子一大早就看到唐青青在忙碌,对这个小女孩很是喜欢。
毕竟谁不喜欢乖巧懂事的人,尤其遇到过那种借住别人家,挑三拣四不说,还把家里糟蹋得不行的人,对比实在太强烈。
陈嫂子正打算跟着唐青青一块拧床单被罩时,翟弘毅出现了。
他洗了手,大手一抓就将床单拿了过来。
他手长脚长力气大,唐青青刚才拧了半天,自觉应该没什么水了,结果他轻轻一拧,哗啦啦的落下很多水,好似之前没拧似的。 唐青青对他的力气,只能表示仰望。
“我看男人比女人更适合干这些家务啊,你说为啥偏偏都是女人在干呢?”
要是乡下就算了,男人得去干体力活挣钱,女人得顾家。
可要是双职工,谁工作时候不得好好干活,凭啥家务还得女人来干呢?
其他就算了,洗刷等这种需要力气的,不该男人来干嘛。
唐青青道出自己的疑惑。
翟弘毅:“有人伺候,干嘛动手。”
唐青青听这话,顿时有些不高兴:“那女人要是有了工作还结婚,岂不是找罪受?”
“又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可女人伺候男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这是唐青青在乡下经常听到的话,每次那些大嫂大婶抱怨自己多忙碌多辛苦,唐青青就道出疑问,为啥不能让男人帮着做,她们都会这么说。
翟弘毅翻了个白眼:“以前皇帝管天下还是天经地义的事呢,你看看现在咋样?”
“这倒也是……”
“小丫头,以后嫁人要擦亮眼睛,别傻兮兮地以为嫁人就是去伺候别人。爱人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主仆关系……嗨,我跟你个丫头片子说这些干嘛。”
翟弘毅觉得自己肯定是昨天晚上被一群男人的臭脚丫子熏得脑子不正常了。
昨天翟弘毅属实没睡好,甭看那些公安们出门的时候多有样子,私底下简直邋遢得不行。
休息室时不时进人不说,这些大老爷们一回来直接就躺了,脚都不洗。
这些人成天在外头跑,可想那个味道啊……
然后打起呼噜来,一个比一个响。
翟弘毅发誓,他以后再睡公安局休息室他就是个瓜皮。
想到这些,翟弘毅拧被单的力气都变大了。
唐青青连忙出声阻止:“够了够了,你再用力被单都要被拧破了!”
翟弘毅这才回过神,遗憾地将手里的被单放下。
外头冷,不能将这些晒在外头,否则直接能结冰,晒多久都是硬邦邦的,拿回屋就开始滴水,因此只能搭在炉子边上烘干。
唐青青跟陈嫂子说了一声,也就跟着翟弘毅离开了。
两人在食堂里遇到了黑眼圈浓重的秦飒,和在办案时候的精神奕奕不同,她跟抽大烟的似的,一脸萎靡。
唐青青原本不打算打扰她,可她自己走过来在他们身边坐下,并且讲述了供销社被盗案的情况。
“他们都老实招了,都是孟金明那小子主导的。他知道张广义有点本事,就用自个大姐和外甥半威胁半利诱。原本想着就算被抓,也全赖到张广义头上,这样不仅能把偷的东西瞒下来,还能把他姐给卖,哦,是嫁给个老光棍。”
秦飒一边说着,一边露出鄙夷的表情。
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孟金明的奶奶,没有老婆子的撺掇,一心想要踏实过日子的张广义也不能犯浑。 张广义其实并没有把老太太供出来,是孟金明说的,因为他想把责任推给老太太。
“真是个孝子贤孙,就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还被一家子当宝贝宠着。一大早,那老太太和他妈就跑过来了,哭嚷着自己孙子孩子是冤枉的,都是张广义搞的鬼。等那老太太知道事情败露,还让儿媳妇去顶罪。”
唐青青:“那个婶子是啥个反应?”
“能啥反应,主动认了呗。性子软被婆婆拿捏,又是个宠儿子的。一开始她们还想赖到孟小妹身上,可孟小妹压根不知道这事,而且八竿子打不着,就落到那孟母的身上。”
秦飒说着就来气:“把公安局当什么地方了!”
“惯子如杀子。”旁边一个老公安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插话道。
“依照我这些年办的案子来看,那些犯事的人,要么就是从小被惯坏的,要么就是从小被打歪了的。犯罪分子大多是家里有问题的,少有几个是家里好,自个非要作死的。
哎,养儿不易啊。没想明白就甭要孩子,否则养出的也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