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鞋底相吻合的鞋子只有一款皮鞋，厂家就在东关市，唐青青带着徐楠去找厂子的负责人。

厂长一看是公安查案，非常地配合。他一看鞋底样式，就认出是自家的。

“这款鞋是三年前的老款了，当初卖得还挺贵的，销量在当时还算不错。不过在一年前就改版了，鞋底的材料和花纹都改了。”

唐青青：“你们还有存货吗？”

“年初的时候都已经降价处理了，厂里一双鞋都没了。”

“有出售记录吗？”

“有的。”厂长拿出一个册子，上面是出货记录。

唐青青拿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当时的出货情况。

厂长解释道：“当时有小商贩听到风声，就都跑过来进货，他们要货量并不大，有的甚至不是商贩，而是消费者过来捡便宜。因此记录很多，不少都只是记账，没记录对方姓名。”

唐青青还是复印了一份名单带走了。

“徐老师，咱们现在分头去调查？”徐楠开口道。 唐青青摇了摇头：“咱们先带名单回去，看看其他人的调查情况再做决定。”

确定凶手是死者的熟人，调查范围也就缩小了很多，可以将主要精力放在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上。四大队其他人，联合分管派出所的民警去调查钟国海以及保姆的社会关系。

根据唐青青的勘察，可以看出凶手是从大门开锁出入别墅，对钟国海进行有预谋地杀害。

拥有别墅钥匙的人只有钟国海、钟国海的妻子王惠以及保姆，王惠和保姆都是重点观察对象。

尤其是保姆，目前嫌疑最大。

回到办公室，唐青青就在会议室里看到一个憔悴的女人和任飞跃坐在里面。

“那个女人是钟国海的妻子？”

杜家宝：“是的，她一得到消息，就赶紧从乡下赶回来了。”

王惠娘家在东关市下面的一个村子，跟保姆王大妹是一个地方来的，还有血缘关系。

“王大妹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

杜家宝专门负责调查王大妹的情况，对她的情况很了解。

“王大妹跟王惠是同宗的亲戚，她嫁给了同村的男人，可那男人命不好生病走了。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王惠看她手脚麻利，境况又不大好，就聘请她做自家的保姆。三个孩子留在乡下上学，学费生活费都是王惠出的。”

“我走访邻居保姆，以及王大妹经常出入的菜市场等地，都说王大妹很老实勤快，对王惠这个族姐很敬重。”

唐青青：“她身边有关系亲密的男性吗？”

杜家宝明白唐青青的意思，道：“在市里并没有，王大妹平常只有买菜的时候出门，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别墅里待着，也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

孩子们的接送有专门的司机，并不需要王大妹，她也就更没有理由出门了，不过她每个月都会请两天假回去看孩子。

杜家宝对此很是感慨，他从前对有钱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这家人竟然请了两个保姆、一个司机和一个厨师，雇佣来照顾自己的人，跟自家人数一样了。他从前想都没想过，日子还能这么过的。

“她跟死者的关系怎么样？”

杜家宝：“关系肯定好啊，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呢。要不是这家人给她机会，现在还在为温饱发愁呢。”

许方冉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这话在杜家宝面前摆了摆手指，道：

“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164章 盗窃杀人案（三）

杜家宝被当面质疑也没有生气， 他殷勤地给许方冉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还非常诚恳地求指教：

“许大美女，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跟我说说呗。”

许方冉对于他的态度满意地点点头， 给自己灌了一杯水后才开口道：

“王大妹跟死者和死者妻子的关系绝对谈不上好。”

“可是我走访的时候，不管是街坊邻居还是其他雇佣的工人， 都说王大妹遇到死者一家是走了大运，王大妹也很感激他们。”

“感激归感激，但是不代表关系好。”许方冉肯定道。

“经过调查， 死者对于员工态度非常恶劣，之前还曾因为砸伤一个员工而闹纠纷。他的妻子王惠为人刻薄，她只要跟丈夫吵架就会把火撒到员工身上， 王大妹是几人里最容易被当成出气筒的， 王大妹没少受伤， 最严重的一次，还被打得耳膜穿孔了。别人还敢为自己辩解一两句， 她只要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会被骂忘恩负义。”

“竟然还有这种事！”杜家宝惊讶极了。 “为什么我走访的时候，没有调查出这些啊？邻居们都说死者是个很不错的人，死者妻子评价也都很好，说她充满爱心，很贤惠，发达了以后经常帮扶老家的人， 还跟一些有钱太太一起搞慈善呢。员工们也说老板很大方， 没说他们不好啊。”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许方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平时还是得多跟大妈大婶们聊八卦，才能听到真实的声音。”

杜家宝上前给许方冉捶背：“许姐， 你教教我呗。”

许方冉将他挥开：“别，我们同龄，都被你叫老了。”

“我这是尊称，觉得您厉害，所以尊称您姐。”

许方冉被逗乐，也没有卖关子，继续道：

“死者邻居都是什么人？非富即贵，死者这样的生意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得罪他们，甚至还要在外头树立一个好形象，这样才有更多机会跟他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