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郎,”他刻意板起脸,对着病床上,蜷成一团的漫画说道:“不要闹脾气了,快来吃药。”
他又带着歉意地对着墙角的男人说道:“不好意思,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明天再过来吗?弟弟受到惊吓,恐怕一时半会都没办法开口说话。”
男人缓慢地扭过头,景光看清他的神情,还是狠下心继续下着逐客令。
“……我知道了。”
降谷零疲倦地点点头,今天发生的案件过于恶劣,就算在整个日本也颇为罕见,更不用提其中一名犯人成功逃脱。
眼睁睁看着公民在面前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滋味让他感到痛苦。在犯人逃跑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跟着这个少年一路来到医院,沉默地看着它在医院被一群医生如临大敌地进行检查,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降谷零耀眼的金发被灰尘覆盖变得黯淡无光,爆炸溅起的碎片在身上留下细微的伤口,萎靡不振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像是求助无门的绝望者。
诸伏景光心口狠狠颤抖了下,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让降谷零留下来,只含糊不清地说道:“一切都会好转的。”
降谷零回应了一声,按下门把手就要走出去,一道闷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你不用太自责,”它说, “这不是你的责任,不要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强加在身上,这会让你很痛苦。” 没去问它忽然开口这么说的原因,降谷零手指微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幼驯染的离去让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他掏出手机,给赤井发了消息后,便坐在漫画身边,温和地问着:
“幸郎君,可以告诉我在超市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爆炸声停止后,他和赤井秀一找到一个入口。
爆炸的威力过于强大,他做好了见到两人尸体的准备,却看到自己的幼驯染和少年面对面站着,在他们旁边躺着成为血人,一动不动的男人。
诸伏景光绝佳的观察能力,让他在下一秒就注意到漫画脚边掉落着一把刀,刀上沾染着点点鲜血,而降谷零的右边袖口有着无法忽视的血迹。
这些线索让他完美还原了发生的事情:躺在地下的男人是犯人,漫画和幼驯染在处置他的事上产生冲突, zero在阻止它时受了伤。
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复杂的情绪从心中奔腾而过,以至于景光失去了最佳的开口时机。
好在他们的脚步声让降谷零回过神,金发男人在看见赤井秀一的瞬间,被点燃了开关,暴怒地走向长发男人,他嘶吼着,像只受伤的猛兽看见了宿敌, “你这家伙——”
话到一半,他又收回自己的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开始搜索附近的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