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爆炸,没有逃窜,也没有那个忽然出现的少年,背部的疼痛上一秒明明还在张牙舞爪地宣告自己的存在,萩原现在却只觉得通体舒畅,腿部的旧伤也得到了痊愈。

    他错愕地转了一个圈,想要确认眼前的情况,头顶炫丽的水晶灯,脚下踩着的厚重地毯,无一不在宣告现在的所在,就连早就脱掉的防护服也严严实实地穿在身上。

    有人用力拍了一下萩原的背,他被力道推得往前了几步。

    是机动队的前辈,他摘下面罩,两鬓头发被汗水打湿,憨厚的国字脸上写满了后怕, “研二,这回幸好是你强烈要求我们跟着居民一起撤离,不然肯定凶多吉少。”

    什么撤离?我们不是一直都在那一楼驻守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萩原研二微张着嘴,下垂的紫色眼睛里满是不解。

    他的面罩被前辈摘下,霎时间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公寓大厅的暖气过于充足,和面部残留的冰冷体温相撞。

    萩原打了个喷嚏。

    他含糊地应付着前辈,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人群。

    行动队的人都在这里,那么那个忽然出现的少年呢?他在哪?

    瑰紫色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数着人数,就连角落也没有放过,但不管怎么数,在这里的,只有爆炸-物处理班的同事。

    ……奇怪,萩原想着,他在哪?

    难道——他还在楼上?!

    他打了个颤,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让萩原觉得毛骨悚然。

    萩原猛地抓住前辈,表情管理在瞬间失衡, “那个——”

    他的话断在喉咙里,只因为他看见,在公寓的大门外,站着那名黑发少年。

    脸上依然挂着冷淡的表情,双手环绕在胸前,一副等待着谁的样子。

    萩原松开手,大步迈向少年。

    恰好此时,一个卷毛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的脚程飞快,很快就要跑进公寓。只是刚好在此时,变故发生——

    那名少年趁着松田阵平从身旁经过的功夫,若无其事地伸出脚,将过于心切而没观察到脚下的卷毛墨镜绊倒在地。

    幼驯染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过于肉痛,萩原感同身受地眯起眼睛,等到再睁开时,倚靠在门边的少年消失不见,只有亲吻着地面,一动不动的幼驯染。

    萩原:……

    原来在等这个。

    他弯起眼睛,瑰丽的紫瞳里洒落细碎的光, “小阵平,你趴在那里不动,是想和大理石交往吗?”

    松田从回忆中脱离,他轻啧了声,这个故事他听萩原研二说了足足四年,一直都以为是幼驯染压力过大导致产生了幻觉。

    直到在搜查一课听说有人从爆炸的高楼上跳下来,还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