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愣了下,旋即松一口气:“吃早餐啊。”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纪则临从喉间溢出笑来。
闻月窘迫,觉得纪则临就是故意戏弄自己,一时有些恼。
“我当你是答应了,明天早上,我在餐厅等你。”纪则临见好就收,低下头在闻月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晚安。”
回到房间,闻月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不是第一回谈恋爱,但今晚的感觉却十分陌生,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或许这么想对上一段恋情是不公平的,可她过快的心跳欺骗不了别人。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慌。
闻月抬手碰了碰发烫的脸颊,最后把今晚的异样归结于那瓶红酒。
纪则临说得没错,那瓶酒的后劲的确很大。
喝了酒,闻月晚上没再失眠,回房间洗漱后,尽管躺在床上,她的脑子里思绪纷杂,但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隔天天光才亮,闻月悠悠转醒。醒来后她看了眼时间,还很早,她没有赖床的习惯,直接起床洗漱。
换好衣服,时间尚早,闻月习惯性地拿了本书想进行晨间阅读,但转念想起昨晚和纪则临的约定,便放下书,下了楼。
这个点儿,闻月想纪则临大概还没起,但她到小餐厅一看,他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正拿着报纸在翻阅。
纪则临看到闻月,放下手头上的报纸,笑道:“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会睡过头。”
闻月回说:“我昨晚睡得早。”
“才过了一天的时间,就不认床了?”
闻月轻轻一咳,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大概是昨天晚上喝了酒。”
纪则临轻笑,并没有抓住这点不放,他见闻月今天的脸色好多了,询问了句:“喝了酒没觉得不舒服?”
闻月摇头。
“看来我的确是小看你了。”
“我说过我酒量不差的。”
陈妈一大早起来忙活,走进餐厅看到纪则临和闻月,还有些纳罕:“你们今天倒是比老太太还早起来。”
纪则临说:“我约了人的。”
“谁啊?”陈妈下意识问一句。
纪则临看向闻月,她端正坐着,表面上看着很平静,但是微红的耳朵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纪则临一笑,回道:“老太太之前不是总埋怨我不陪她吃饭,我这两天住在庄园,正好多陪陪她。”
“你工作忙,有时间是该多陪陪她,免得她孤单,只能逗猫解闷。”说到这儿,陈妈忽然想起一件事,看向闻月,问:“小月,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很晚才离开书房?”
闻月心里一个咯登,含糊回道:“是有点儿晚。”
“我就说一直听到楼上有动静,但是上楼一看,就只有那只猫。大概是你前脚走,它后脚就偷溜进去了。”陈妈说着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嘀咕道:“这猫胆子小的很,庄园这么大,没人的地方它都不敢去,那天晚上也是奇怪了,自己跑去了书房。”
闻月闻言更是一窘,抬眼看向对面,纪则临噙着笑,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全然没有一丝的心虚。
“你怕陈妈做什么?”纪则临等陈妈走后,问闻月。 闻月恼道:“陈妈最喜欢和人聊天了,如果让她知道……那庄园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
纪则临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见闻月不满地看着自己,才轻咳一声,收敛道:“你以为陈妈不说,其他人就看不出来了吗?”
“闻月,我从来没有掩饰过对你的好感,你之前是故意装作不知,但是别人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就连纪书瑜……你知道她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她想让你当她的舅妈。”纪则临一点儿不卖关子。
闻月听完,想到昨晚纪书瑜认真看书的模样,觉得好笑又难为情,不由道:“你别教坏小孩子。”
“这可不是我教她的,只能说她的眼光像我这个舅舅。”
话音刚落,王瑾珍走了进来,看到纪则临和闻月比自己还早到,一时稀奇。她问纪则临:“你刚才说书瑜眼光像你,什么意思?”
纪则临看向闻月,王瑾珍便也明白了,打趣道:“你这话说得不够准确,要说像,应该是你和书瑜的眼光像我才对。”
纪则临一哂:“您说得对,我和纪书瑜随您,您喜欢谁,我们就喜欢谁。”
闻月知道他们祖孙俩侃的是自己,面上微热,但被感染着,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
王瑾珍的目光在纪则临和闻月身上转了个来回,最后落在闻月的身上,见她笑着,老太太心里默默一叹。
强求的缘分也是缘分,最终结出的果子是甜是苦,只能看小辈自己的造化了。
吃完早饭,太阳已经升至半空,大放光芒了。
纪书瑜起来后,拉着闻月就去遛狗,纪则临陪着老太太坐在户外的遮阳伞下,和她聊着闲天,时不时看向闻月和纪书瑜的方向。
纪书瑜好动,拉着闻月一起陪yummy玩耍,她们一大一小轮流丢着飞盘,yummy再叼回来送到人手里,配合默契。
秋阳和煦,并不似夏日灼人,庄园里放眼望去一片开阔,有风吹过,还能嗅到空气里草地被太阳晒后散发的淡淡香气。这样的好天气正适合户外活动,晒晒太阳,吹吹微风,极其惬意和舒服。
纪则临的心情不自觉地十分舒畅。
他以前算是个工作狂,并不好玩乐,也不贪图安逸,平时除了必要的应酬,基本上不会去娱乐场所。但今天,他难得的享受起了慢节奏的生活,觉得在庄园里消磨消磨时间也不错,就连那只看不顺眼的狗都看顺眼了。
但即使他有心懈怠,李特助也不允许,他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打来,催他回公司,纪则临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给谁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