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往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他注视着这个没有面容的影子,片刻后他伸手结果这张纸,等拿到这张纸后沈往才发现:这是一张邀请函。
一张和他进来时拿到的一模一样的邀请函。
岚说自己拿不到邀请函,因为他没有音乐天赋,只能去找一个可以打通空间的污染物来进入迷城,但他却从未担心过进入血月庄后无法进入其他区域,因为岚知道:一个母亲是不会在意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有天赋的。
她会为自己的孩子准备好邀请函,带着他们进入自己的音乐会。
它在以这种方式告诉沈往……是的,它知道,这是她的孩子。
沈往攥紧了手中的邀请函,他闭上眼睛用力的消化着胸中奔腾的情绪。
眼前再次变回原来的样子,他的眼前是那扇画着人影的墙壁,周围是死去的尸体和遍地的黄花,影子回过头去,再次定格在墙壁上不再动,沈往注视着影子一言不发。
但这里依旧不是他进来时的地方,黄花散发着香味,还有隐隐约约的腐臭味涌入他的鼻腔。
他现在应该依旧在墙壁里。
咔嚓咔嚓,果然,一具尸体从墙壁上抬起头来。 它的眼睛是血红色,黑色的长发披在它的身上,它有两米高,全身都带着凶煞的气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它和外面的窃月何其之像。
“为什么你是特殊的?”
它嫉恨的看着沈往。
“我在这里陪伴了她那么久,她虽然是我窃取的影子,但最后是我一直在她身边,我知道她手里有邀请函,但是她从来都不会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拥有一张邀请函了,她还会再给你一张!”
“她就这么想和你见面?”
它从无数尸体中站起来,它的半边身体都被撕碎,被烧焦的痕迹遍布它的皮肤,黏连的鲜血不断的从它的身上滑落下来。
“我为她付出了这么多!我甚至变成了这个模样!为什么她依旧不爱我!”
沈往眼神冰冷的看着它。
“窃月?”
“是我。”窃月嫉恨的喊着,“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人能得到她的青睐,凭什么你可以!”
被撕碎的窃月早已失控,它失去了几乎所有的理智,最后只能龟缩在血月庄,但它却知道自己偷走的影子是它的依仗,所以它一直都躲在影子所在的位置,长年累月下,它终于也无法控制的被影子吸引。
但那道影子却永远不会给它回应。
“给我邀请函!”窃月道:“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沈往举起邀请函,他面无表情的说:“邀请函是我的,一张都不给你。”
窃月发出愤怒的尖叫声,黑色的触手迅速冲向沈往,却在瞬间感觉到不对。
它低下头,那些繁茂的黄色花朵里竟然隐藏着一根根血色的荆棘。
荆棘们顺着花藤攀爬,将它的整条腿都缠绕起来,尖刺刺进它的身体,瞬间将它拉入花丛中。
沈往的瞳孔一点点染成红色,黑色的发丝抽白。
沈往淡定的看着窃月被荆棘包裹起来压在地上。
“啊!”窃月尖叫着。
“真吵。”沈往微微眯起眼睛,于是瞬间有荆棘刺穿了它的喉咙。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吗?”沈往望向天空,语气平淡,“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天才的歌手,她的歌声传遍整个世界,她的耳中是悠扬的旋律,但是你只会尖叫,只会刺伤她的耳朵。”
“她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不可能!”窃月声音嘶哑的叫喊着,“为什么你会知道她喜欢什么?!你以为自己知道的就是全部吗?!”
“不是的,不是的!”
沈往挥了下手,咔嚓一声,荆棘扯断了它本就被撕碎的身体,黄色的花朵里翻涌着荆棘,荆棘们染红了墙壁。
窃月失了声,痛苦的在花朵中扭曲的挣扎。
“如果我不知道,她又为什么会给我送邀请函呢?”沈往声音平淡到极致,但就如此平淡的音色却能激起所有人的愤怒,“她甚至还给我送了两张,而你,永远都拿不到邀请函。”
窃月无声的张开嘴巴,它直勾勾的盯着沈往。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窃月突然笑了。
它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了无声的话。
‘没关系,她不给我邀请函也没有关系。’
‘她的影子会一直陪伴我。’
‘我会永远和她的影子待在这里。’
‘你能去天籁城又如何,你就算是去了天籁城也见不到她,而我拥有她的影子!’
沈往注视着它,紧接着沈往微微勾起嘴角。
“你是这么想的啊。”
沈往打了个响指,咔哒一声,血色的荆棘消退,他的发丝拉长,瞬间便及了腰,血色的瞳孔也开始褪色没,化为浅淡的紫,无数奇怪的眼睛漂浮在他的周围,眼睛眨动着,显得极其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