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最深处的寝殿,几个宫人就迎了上来。
其中一个圆脸微胖的宫女,自称她名喜鹊,奉陛下的旨意侍候余窈起居。
“娘子,陛下上朝去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陛下说他本来想陪着您,可若不上朝您会不开心。”喜鹊的性子似乎很老实,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多的心眼。
“余医女,你唤我余医女吧。”余窈抿了抿唇,对着喜鹊强调了一件事,要她喊自己余医女,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她和尊贵的天子之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闻言,喜鹊虽然迷惑,但也没有坚持,当即改了口,“好,余医女,奴婢帮您梳头发吧。”
此时,余窈刚起身,一头乌黑的头发全是乱的散的,没有梳成发髻。
“嗯,多谢你了,梳成和你一样的发式就好。”余窈轻轻点头应允,凭她自己是无法梳好头发的,而且她不知道宫里适合的发式。 喜鹊头上的发式是宫人最寻常的一样,十分简单。
余窈想要这样的发式,告诫自己她和宫里的宫人没有两样。
喜鹊有些犹豫,她头上的发式很好梳,可是余娘子怎么能和他们这些宫人一样,陛下若看到肯定不会轻饶他们。
“余医女,您有一层医女的身份在,终归和奴婢等人不同。不如,这两侧的头发绕一圈再梳下来?”
喜鹊忐忑不安地开口提议,余窈没有故意为难,应下了。
只有一点不同的地方,也还好吧。
头发梳好后,余窈又坚持换上了一件不大显眼的衣裙,她去到昨日被迫参观过的小药房,专心致志地配起能够缓解头疾的药香来。
既然是医女,怎么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她刚挑好药材研磨成粉末,萧焱就下朝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余窈熟悉的青年,常平。
“好勤奋呐,朕的小医女,一大早就开始制香。”萧焱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发现她在配制药香,笑意变得更深更浓。
“医女余窈见过陛下,陛下万安。”余窈笨拙地学着喜鹊等人行礼,装模作样地维持自己那一丁点儿可怜的尊严。
可是,萧焱本性如此恶劣的一个人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他一个跨步上前,抓着她的下巴,轻柔地亲了亲她的唇瓣,又咬了一个牙印才将人松开。
“朕似乎忘了告诉你,你就是朕最好的药。”他低声呢喃,语气中的暧昧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不就是嘛?从头到尾他体内渴求的一味药就是她这个人。萧焱今日上朝的时候与前几日不见她的时候相比,身心舒畅春风得意。
这么多人在呢,还有她相识过一段时日的常平,余窈难为情地僵了身体,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在暗中打量她。
“……陛下的头疾要记得常燃安神香,我这就帮陛下配制出来。”余窈努力地想和他拉开距离,然而他的手掌就像有意识一般又揽到了她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