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木桌子拼接在一起,中间有竹子搭建的小桥穿过,清水缓流,竹桥在桌间宛如游龙。
温言和谢知繁面对面坐在一桌,身边是各自的幕僚,郡守站在一旁,介绍菜色,说话挺风趣,不叫人反感。
从竹桥上漂下的凉食,造型漂亮,赏心悦目,有时还漂下一片绿叶或是花朵,吃出了风雅。
菜上齐后,郡守又识趣告退。
温言从竹水里夹起一只剥壳的熟虾,面前有多种颜色鲜艳的蘸料,沾了其中一种后塞进嘴里,甜鲜虾配上蘸料,丰富的口感让她夹起第二只虾。
就是矜持的傅明庭,筷子也动了不少。
谢知繁用膳不喜欢讲话,全程听着温言和傅明庭点评菜色。
他身边的幕僚,是个留须的中年男子,眼神很亮,筷子只动素食,但酒却是喝了不少。
祁小河第一次接触这种宴席,新奇的拿筷子夹叶子,还塞进嘴里尝了尝,发现只是叶子。
“哪里来的乡下丫头。”
嗤笑,让祁小河红了脸,只埋头吃饭不再夹菜。 身边的叶三娘抬头看去,游桌一截,坐着的是女眷们。
笑祁小河的,正是谢知繁的小妾。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了,针对一个六岁小丫头并不是她真正的用意,而是祁小河的师父,叶三娘。
之前谢知繁遇刺受伤,随行大夫的保守治疗使得他的手臂一到湿雨天就疼。
后来傅明庭向他推荐叶三娘,谢知繁知道是她解了温言身上的毒,便拜托她治疗。
在谢知繁结束公务后的晚上,叶三娘连续一个月给他施针,后遗症的疼痛消失了。
他感谢叶三娘,平日对她也颇有礼,偶尔会与她交谈,这就引来了他小妾的妒意。
主要是,叶三娘有种落落大方的爽利气,长得也不丑,和这个队伍里的人,处得都不错,大家对她都有很好的评价。
谢知繁的小妾名叫于青青,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在兄弟姐妹中排在后。
“于青青,你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个孩子你也好意思!”
叶三娘是个直爽脾气,看不惯于青青这种人。
“叶三娘,你赖在这里不走,是想干什么呀。”
欺负孩子当然没劲,于青青对准了叶三娘,
“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三娘翻了个白眼,然后给祁小河夹菜,安慰她别怕,
“当然有关系,你整日缠着我家大人,羞不羞。”
于青青眼中冒火。
叶三娘算是知道自己总是被针对的原因了,特娘的,她救过的人海了去。
要是各个和她说几句话就算是纠缠,她得忙成什么样。
“你有病吧,谁缠着你家大人了,嘴长在他身上,你让他别和我说话,我绝不往前凑。”
“这可是你说的!”
“我叶三娘,说话算话!”
有傅明庭这样芝兰玉树的人,她叶三娘才看不上谢知繁。
游桌龙头,温言品着青梅酒,酸酸甜甜,怪上口的。
她已经饮下一瓶,还要再喝的时候,傅明庭伸手拿走了她的酒杯,温言商量道,
“再喝一杯,就一杯。”
“不行。”
傅明庭把酒瓶子放到身侧,让她够不着。
温言拿起筷子夹了流水凉面吃,这哪里是她先生,是她老子吧!
谢知繁抬眸看了一眼他们,又不关自己事的故意在温言面前品酒。 突然,他脚下被狠狠踩了一脚,回踩过去,却是踩空。
傅明庭偏过头看温言,她把双腿躲在了他腿后。
温言和谢知繁互相看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个阵派的人,反正合不到一块。
傅明庭倒是和他会周旋,治疗手臂的事情,谢知繁欠傅明庭一个人情。
温言在傅明庭的教说下,和谢知繁短暂利益合作,南巡内部不能分裂。
宴席结束,各自回去休息。
散席间,谢知繁见到叶三娘,上前想问她有关手颤的问题,岂料,叶三娘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