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候急匆匆回来,见到温言好生生站在面前,嘴唇驽动,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还不等一家人团聚说上几句话,有人来宣温言进宫面圣。
此时正值三月春,万物复苏,柳条抽芽,城中缀有绿意。
温言跟随内侍进入皇宫,面上收敛的没有情绪外露。
傅明庭告知她,在她生死下落不明的半年前,女帝已经下旨宋颜成为沈确的正室,成了新的大驸马。
女帝也没有撤掉对宴棠舟的追捕,她,被放弃了。
此时,她突然回来,一路见到她的人,都驻足把视线停留了一会儿。
女帝推掉国事,和温言在御花园的亭下,坐了一下午,远远望去,不知女帝说了什么,温言出现震惊的神情。
隔天早晨,温言出现在议政殿的早朝上,看向她的目光几乎要把她射穿,她已经不是大驸马,并没有上早朝的资格。
但无人出口呵斥,只静待女帝的态度。
温言站在工部尚书后头,工部的人虽然莫名其妙,但让出了空位给她。
一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大皇子沈确站在了武官之中,二皇子沈耀站文官之中,三公主沈枝意也即将参加国子监的考核。
女帝上朝的第一件事,宣布沈确和温言和离,紧接着,宣布第二件事,
“恭亲王接旨。”
“臣在。”
沈棠站出列,众人还在猜测是何事的时候,黄公公又报出另一名字,
“温言接旨。”
“臣在。”
温言再次走出列,与沈棠并排而站,她背后的目光,汇聚变得炙热。
当黄公公宣布温言嫁给沈衍后,大殿内鸦雀无声,就连沈棠也怔了一会儿,而温言神色平常,
“今日起,世子妃同样担任驸马一职,众卿家有无异议。”
女帝的目光冷的让人不敢看,百官安静无异议,全体通过。
温言从户部到工部,依旧是从二品的大员,工部侍郎,女帝对温言的器重可见一斑。
工部尚书的脸,有些发白,怎么到他这里来了尊大佛。
看向温言的目光,多数是复杂忌惮,沈衍人在东北的消息,已经瞒不住透露了出来。
下了朝,温言和沈棠走在一起,说好等下了差一起去宗人府,把这事告知萧羽蓁,这婚,要怎么办。
“先说好,我可不抱大公鸡成亲。”
“进了本王的家门,由不得你。”
“怕死了,我要去找萧将军告状。”
“你几岁了,还告状。” “有用就行。”
两人走到承天门分开,之前温言是直线走到承天门街就能到户部,今日开始得多走路到含光门街。
不管认识温言或者不认识,见她一身紫衣官服,下级官员全部向她行礼。
温言点头示意经过他们,目光直视着前方。
昨晚傅明庭给她分析这道旨意,对她来说利有很多,不仅保留了官位,而且相公不回来,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退一万步说,就是以后沈衍反了,还有沈棠兜着,女帝对她是都考虑照顾到了。
温言被傅明庭说通后,那被放弃的受伤心重新复活了,大殿上接旨的时候面容带笑。
工部,有四司,分别是工部司,屯田,虞部,水部司。
其下还有附属四监,少府监,将作监,军器监,都水监。
工部的水要比户部更深,它涉及到了全国各地的地方官员,以及方方面面的工造。
只一个水部司,掌管河流,水渠,堤防,渡桥,舟船漕运等就能牵扯出许许多多的事,更别说屯田了。
工部,实权部门中的实权。
温言有恭亲王撑腰,也很难对她架空,女帝这一招,让其他人都没想到,回去后都眉锁不欢颜。
六部侍郎的位置,是专门为驸马空置的,全凭女帝心意。
那宋颜,去了吏部,居周浔之之下。
温言,从南巡到燕国,已经历练了出来,去工部成为女帝的眼线,工部一时间都如临大敌。
当差第一天,温言把人都散了,没兴趣听一大堆的公事汇报,等吃完了早膳,她就出去溜达了。
关注她的人,看到她第一天就如此闲散作风,都有些猜不准她。
温言去了镇府司,司衣卫们见到她,泡茶招待。
她给他们说自己现在在工部,以后大家会常打交道,有事记得先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