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
两位新郎突然一齐单膝跪地,立下婚誓,
“爱宝。”/“卿卿。”
“此生绝不辜负你!”
宾客们全部瞪大了眼,姑娘夫人们捂烫脸,眼眸中兴奋。
温言笑得毫不矜持,
“夫君,我也绝不负你们。”
凤求凰的曲乐重新揍起,不知是谁带了头,鼓掌声响亮,周浔之和谢云脸微微发红,说出誓言,有点害羞。
傅明庭垂下眼,转身离开。
走过水桥的人,不止他一个,几道身影都不回头,心中涩得根本无法再待。 他们,怎么可以是真的相爱,卑鄙小人,怎么也能是真心。
同僚宾客们,没有谁早回,和尚们的喜曲太幽默,食物太美味,场地夜景太迷人,孩子们奔跑笑声太欢乐,都构成了不醉不休的夜。
新婚夜,两个新郎被灌得烂醉如泥,爬都爬不起来,温言照看他们来回走,一夜没睡好。
三人的婚礼,被津津乐道的传出去,温言的策划能力受到广泛认可,这么尴尬的婚礼,居然办得极佳。
傅余回到家中,手里还有盏蜜蜂灯,他问下人,
“爹呢?”
“大人在祠堂。”
兴许是今日玩得高兴,傅余不怕祠堂鬼的举着灯去找傅明庭,想提和冷凌一起读书。
彩娥拦着傅余,摇头,然后稍稍开了条门缝,一道竖亮光照在傅余的身上,他看到向来好仪态的父亲,坐在地上灌酒喝,不是一壶壶,而是整坛。
清隽的脸上全是酒啧,脸颊已经有了坨红,他不管不顾的仰头喝。
傅余最近有学到个词,叫借酒浇愁,他觉得很应景。
门缝关上了,傅余好似懂又不懂的离开了,他无端的为父亲难过。
冷凌回到府上的时候,手里也有盏瓢虫灯,他想偷偷溜到自己院子,他和傅余玩得尽兴久,现在已经很晚了。
“站住。”
冷凌哀叹的转过身来,不情愿的开口叫,
“爹,你还没睡呢。”
“做什么了,这么晚回来。”
冷阳在堂厅前练棍,冷凌回来,动静一目了然。
他一身黑色劲衣,身上汗流了不少,面上的冷肃很重。
“和傅余在一起玩。”
“去洗澡,饿不饿。”
“不饿,温大人给我们准备了宵夜,我和傅余洗过再回来的。”
冷凌挠挠头,看到冷阳变得冷飕飕的眼,他的手放下了,
“她今天成亲,还有心思理你们两个。”
冷凌摸不清冷阳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他听得陌生,但他回答,
“温大人还陪我们玩了会儿钓鸭子,和我们一起吃夜宵,灯漂亮吗,是她小时候自己做的,送给我了,傅余的蜜蜂......”
眼色这东西,有时候不能指望小孩有,冷阳打断他,
“成亲当日还能有时间陪你们两个小孩,她夫君没意见?”
这问题,冷凌答不上来,他瞧着奇怪的爹,试着问,
“娘成亲你不高兴?那当初你们干嘛不成亲?” 轮到冷阳答不上来,他让冷凌回去睡觉。
冷凌一步三回头,嘴里念着奇怪。
冷阳站在月下,丝毫没有睡意,手中棍打击在地上,震到手心。
没有谁能想到,被弃又不能生育,她会嫁得那么好。
不是没有想过干脆名正言顺,可还是犹豫。
今夜失意的人,全是心存犹豫的人,不能跨出那一步。
沈耀手中拿着把刻刀,木雕的短发人像惟妙惟肖,他手里的刀划过脖颈,稍按,下一刻,人头断落。
他的脚底下,已经有了好几颗的人头,全部都长得一样。
沈耀披散着发,眼里只有手中的木根,手上被划出许多的小伤痕,着了魔一样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