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姨,我想你了,爹说来这里没关系。”
“娘,你要不要听消息。”
两个小孩趴在牢房门前,把脑袋给挤了进来,温言好气又好笑,她走近去,装出好奇,
“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我说。”
“我先说。”
傅余和冷凌争了起来,比快似的说不停,
“江州,重州,淞州,宣布独立,反了。”
“海洲岛,崇州岛,东皇岛,宣布割境自立为国。”
温言惊呆了,这么大动静,女帝还不得把她吊城门口泄恨,怪不得苏沉来要承诺,这搁谁能不死。
“凌儿,小鱼儿,带吃的没有,我要完蛋了。” “温姨,给你,爹说让你别冲动自杀,他会想办法。”
傅余递上一盒葡萄味的果糖。
“娘,爹说没到最后别放弃,我给你带了银票你藏好。”
冷凌递过去厚厚一踏的银票。
“温姨,这是我和冷凌假名偷偷存的,你放心用,我爹他们都不知道。”
温言看着两个小孩,笑着笑着眼泪眨下,她骂自己没出息,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她捻果糖进嘴里,清甜有味。
“告诉他们,我不会寻死,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过来。”
“娘,你有什么计划,告诉我们呗。”
“是啊,温姨,我们帮你。”
温言朝他们伸手揉脑袋,
“这里阴寒,快点回去,我不会有事的。”
冷凌和傅余恋恋不舍的回去了,温言显然不愿他们参与进来。
朝堂上现在一片混乱,女帝重伤,无法下床需要静养,大皇子监政但被质疑生世无法服众,二皇子和三公主因父被软禁在府内,恭亲王沈棠要夺大权,内阁也要趁机夺权,如今政治内斗的厉害,并且即将有内战。
女帝有心无力,阻止不了,于是怒火撒在了温言身上,大寒这一天,温言被迫游街去迎娶燕人哑仆,她一身红喜衣,骑马去温府,身后是整齐的百名禁卫军。
温府内,明霁同样一身喜服,高冠束发,虽然面容普通,但他身量高长,体型匀称,仪态极好。
过去他一直故意低头,额前留碎发,而今日,他额头光洁,昂首抬眸,眼神深幽看不出情绪。
现在景国内乱,是他高兴看到的局面。
温言改主意,不让他死,要和他一起到女帝面前,敢给她难堪,她要还她更大的。
布置喜气的温府内,温言极为平静,她牵着明霁的手往外走,
“别怕,待会儿行完礼,你找机会挟持红色官员的人跑,品级不高不低的官员最容易让你离开,记得先吓唬再威胁,虽然我是你妻主,但是我不会承认你,这些给你,够你生活无忧。”
温言指尖抽出袖中银票,握手的手心递给他。
明霁的手被她握着,心下是惊讶,她居然忍下来,自顾不暇之余,还考虑他离开,他偏转角度去看她,并没有冷脸给他难堪。
在围观百姓看热闹的目光中,她依旧握着他的手,就如告示栏中写,她与他感情甚坚。
明霁心理很强大,不会因为围观就不适,但他假装情绪不好,骑在马上时一直低头。
抵达女帝设宴的大殿内,集聚了所有的官员,温言对喜绸的另一端人说,
“抬起头,你是我温言的人,不丢人。”
明霁抬起了头,目光冷冽,无一丝俱和慌,那双星辰眼睛,与脸实在不符。
温言牵着喜绸与明霁一起进入大殿,高坐的女帝,目光冰冷,脸上泛出笑容,兴味看温言受辱。
取代黄公公的大太监,尖利嗓子扯出拜礼步骤,温言与明霁在地上跪拜,手指节皆泛白握紧了手中绸缎。
新人交杯酒本该在洞房内饮,但此刻温言和明霁在众多静寂无声的目光中饮下。 但女帝想看到的并不止如此,要温言去亲她的新夫君,折辱她到颜面扫地。
温言目光大不敬直视女帝,眼中是不可遏制的愤怒和恨意,
“沈乐潼,你个贱人!”
整个大殿内,只有萧羽蓁突兀笑出了声,温言被侍卫压着去亲一动不动的明霁。
两支箭羽射穿侍卫脑袋,温言的喜服上瞬间染上血,她转头望去,两道身影一起出现在大殿外。
女帝的神色变得扭曲,竟然真的敢来,还是独自前来送死。
谢云和周浔之身穿温言赠他们的作战衣,背后插着两把弯刀,两人身姿健长,在禁军的包围下,面不改色踏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