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不要睡觉的吗?大半夜的来做什么?
封铭已经径直走到她面前,微微倾身看她,语气关怀:“不舒服?”
宴碎呆了呆,有种他像是一直守在殿外,听见她的动静才进来的错觉。
刚穿来的那天晚上,好像也是这样的场景。
两人的寝宫又不在一处,她拉门出去时,却见到了站在外面的他。
面前的人又靠近她一些,见她没说话,为了确认而发出疑问:“嗯?”
宴碎缓缓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
封铭弯腰将她抱起来,走回床榻旁,轻轻将她放下,拉过被褥给她盖好,摸了摸她的额,而后转身出了门。
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只小小的汤婆子。
揭开被衾,他将汤婆子挨着她的腹部放下,又给她重新盖好,坐在床榻旁看着她,嗓音低沉:“睡吧。”
宴碎缩在被子里看他,“你不去睡觉吗?”
他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上,哄她似的:“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床上的人看着他,眨眨眼,满脸纯良。
他笑起来,“怎么?心疼我?”
宴碎瞪他一眼,轻轻别过脸,不理人。 封铭在她耳边轻笑出声,“怎么还不闭眼,是想让我陪你睡?”
宴碎一听,赶紧闭上了眼,但一想又觉得不对,她干嘛要怕他的威胁?
于是又睁开眼,瞪着他。
封铭凝着她的脸,笑容邪肆:“不说话瞪我什么意思?真要我陪但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着,他就已经再次揭开被衾,躺在她身旁,将她抱进怀里。
“好了,如妹妹的愿就是了,瞪着个大眼睛累不累?”
到底是谁如愿啊?
宴碎狠狠啐了一口,恶狠狠道:“你就会耍流氓!”
他也不恼,就那么抱着她,闭上眼真要与她同眠一般,“嗯,我只对妹妹流氓。”
经期的女孩子对于周边的一切都会产生自然而然的惰性,因此,她懒得推开他,也是知道自己推不动,干脆作罢,哼一声闭上眼睛睡觉。
封铭笑着,在她的额角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碎碎。”
又被她逮到了,古人哪有说晚安的?
臭流氓就是不肯告诉她,他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非要逼她承认喜欢他。
她偏不,才不要让他奸计得逞。
哼。
没忍住哼出了声,被身旁这人听见了,他捏了捏她的腰,没有睁眼:“又在心里骂哥哥?”
宴碎鼓着脸回他:“就骂你怎么了?”
“不怎么。”
他语气里的笑意藏不住,“就是哥哥记仇,可能会找别的方式讨回来。”
说着,他的指尖已经钻进了她衣衫的下摆,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轻挠。
别的方式,宴碎算是知道了。
“封铭!”
她羞恼地喊他:“你睡不睡,不睡回自己寝宫去。”
他果真听话,没再动手动脚,安分地继续抱着她,“我睡,碎碎别撵我走。”
不知为何,宴碎突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撞了一下。
二十天以前,这个人对她而言还是一个恐怖如斯的大反派,和他说话她都哆嗦,短短二十几天过去,她就敢随便直呼他的大名,甚至敢骂他,嫌弃他,嗔怪他。
这好像,是传说中的,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