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 / 2)

可时见夏太狡猾了,君小亦怕她现在所说的话只是权宜之计,脱离此处后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时见夏耐心等他做最后的决定,自己则转过视线,观察起目前所处的环境。

这里不是破碎的高台下方,而是像墓穴的密闭空间,地上散落着许多稀有矿石和虫晶,正中央则陈列着一尊圆形祭坛。

这尊祭坛和时见夏在水元星地下研究所得到第一星核时,看到的祭坛几乎完全一样。

当时她只以为祭坛是彼岸花存放星核的容器,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可同样存有星核的南藤军校秘密宝库里,没有这样的祭坛。

时见夏想着,指着祭坛直接询问君小亦,“这是什么?”

君小亦嘴角微抽。

这家伙身上的危机还没解除,就不把他当外人看了,性格简直真实到不存在任何伪装。

尽管颇为无语,甚至有点小恼怒,但他还是回答道:“这是星坛,能攫取星核之力,你不是拿走星核了吗?没有这东西你怎么用?”

时见夏噢了声,不紧不慢道:“存着当传家宝。” 君小亦:“……”

嘴里没一句真话,不然还是干掉以绝后患吧。

这个念头升起,君小亦的血色重瞳颤了颤,他咬紧牙根,努力克制住心底涌起的嗜血欲望。

时见夏好似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还往前走了几步,细细打量起星坛。

上次没机会认真看,这会儿倒是看清楚了,星坛表面镌刻着许多复杂的图腾,时见夏大多都不认识,但位于核心处的一枚她见过。

正是《山海经》出现时浮在她眉心处的那一枚,温泉山庄观景台的雕画上也是这一枚。

《山海经》能吸收星核,想来这个图腾是关键,或许有人发现了这一点,制作出星坛。

当初在水元星地下研究所,七号大概也是通过星坛攫取第一星核的力量,帮助温秋秋觉醒了七彩玉腰拟态。

时见夏继续问道:“你们从哪弄来的星坛?”

她从温泉山庄意外得到的芯片里没有关于星坛的记录,是这东西不能留下记录的痕迹,还是青龙家族根本不知道星坛。

想想似乎也可以理解,四方神兽家族的衰微本质上是因为无法觉醒神兽拟态,若他们知道星坛可以攫取星核之力为己用,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星坛与星核。

君小亦额前的青筋突了突,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淡定的谈论起本该不存在于两人之间的话题。

他们现在还没握手言和!还在互相试探并考虑要不要干掉对方的阶段!

时见夏没听到他回答,投来疑惑的眼神,“你不知道吗?”

君小亦:“……”

他压着心头的憋屈道:“我的父亲,曾经见过《山海经》拟态的传承者,这个星坛是从她那里得到的。”

时见夏猛然转头。

君小亦见她终于有了点大反应,心头舒坦了些,双手抱胸道:“我八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去见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我的父亲问她,我能不能觉醒玄武拟态,她说玄武拟态的力量源自于我们家族所拥有的星核碎片,想要觉醒玄武拟态,必须使用星核碎片的能量。”

“但是在几十年前,我的爷爷就带着星核碎片失踪了。那个女人留下了星坛,还告诉我们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找到星核碎片,可以利用星坛作为中介给它充能。”

君氏家族已经秘密守护了第六星核数百年之久,君临城也是由此而来,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已经建成了数千年。

“一年多前,我的父亲意外得知属于我爷爷的那柄镶嵌有星核碎片的解剖刀被南藤军校的前任校长在拍卖会上以高价拍走。”

他的祖父是联邦非常有名的虫族解剖师,曾完美解剖过ss级虫族。

“可他还没来得及接触南苑校长,我们整个家族便在彼岸花的暗中操控下几近灭族,只留下我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君小亦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没有成为蒲尾蝇寄生体,是因为父亲从那个神秘女人手里得到了星坛,还利用星坛把星核的力量引到他身上,试图让他觉醒拟态。

整整十年过去,不管他吸收了多少星核的力量,都始终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觉醒拟态的征兆,那些进入他身体的力量仿佛被黑洞吞噬了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时见夏未曾想会听到这么多内。幕,再联想君小亦的年龄往前推,恰巧是十年前。

十年前,原主的父亲失踪,她被夏家家主送去水元星,莫名其妙成了彼岸花的七号。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时见夏有些迫切地追问道。 君小亦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见过她后就不记得了,只潜意识中觉得她很漂亮。”

他也回想过这个问题,最终认为可能与对方的拟态有关系,毕竟当时他已经记事,过了这么多年级便记不清那个女人的模样,也多少知道点特征,而不可能印象里仅是笼统的漂亮两个字。

时见夏叹了口气。

越是抽丝剥茧,笼罩在她身上的谜团就越大。

她抛开对神秘女人‘疑似原主母亲’的猜想,从空间手环中取出被她保存起来的骸骨和银白色的纸卷,对君小亦说道:“这是我意外发现的,我想他应该就是你的爷爷,这幅图一直被他捏在手里,大概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还给你。”

君小亦有些愣怔地看着平躺在宽大收纳箱中白森森的骸骨,他还维持着双手放在身前的姿势,似乎在呐喊死前那一刻的不甘心。

他只见过照片上的爷爷,与奶奶并肩站在一起,笑得十分爽朗,奶奶总是和他说起爷爷还在时的事情,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每一件他都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