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2 / 2)

时见夏展开智脑,意料之中的没有信号。

她打开摄像机,对着墙面和通道两侧拍了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做个详细记录,以免记忆出现偏差。

做完这些,她又用剑尖刺了刺金属墙,尽管已经预感到不可能将其破开,但是看到朱厌长剑在其表面划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还是不免感到诧异。

朱厌如今已有近八级的战斗力,化为武器后剑刃的锋利程度远非当初可比,普通金属在它面前与豆腐无异,轻轻一刺便能戳个对穿,即使是高等级的合金,也不可能丝毫痕迹不留。

这里果然很古怪。

普通的建筑根本不会使用如此坚固的合金,成本先不提,材料就很难找。

时见夏干脆退开一步,执剑去划黑色苔藓,一剑又一剑,没有章法、毫无顾忌。

很快,她发现了异样,朱厌蕴含的能量在快速消失,远超平时的战斗消耗,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吞噬它体内的能量。

再看被她切下来的黑色苔藓,边缘处微微内卷,有点像被热水烫过的鱼片,但因为根系实在太厚了,卷曲的弧度并不明显。

时见夏从空间手环取出一枚三级虫晶,直接扔到黑色苔藓上。

原本一动不动的黑色苔藓犹如闻到食物味道的野兽,缓慢蠕动着互相交错的根系,将虫晶卷入其中,不过小半分钟便把它吸收得一干二净。

蠕动的根系恢复成交叠盘结的模样,时见夏霎时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这些黑色苔藓是活的!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踩着的苔藓,再望向无尽通道里密密匝匝的黑,呼吸都要凝滞了。

如果黑色苔藓把她当成狩猎目标,她根本毫无生还的可能,会在这里被吃光血肉,成为一具没有姓名的白骨。

正巧此时,一股湿冷的气流从前方的通道扑来,夹杂着细细密密的水珠,依稀可闻海水独特的腥咸味。

前方有出口!

时见夏把孟极揣进怀里,紧握朱厌长剑在墙上挖出一个向前的箭头,再费力写下‘夏’这个字作为暗号,才快步往前走去。

也不知她身后的通道里有没有人,如果有并且朝这个方向过来了,看到记号,定然会跟着过来。

金属通道长而深,黑色苔藓不知在这里繁衍了多久,完全把整条通道覆盖,若非时见夏突发奇想将它刨开,根本发现不了它吞噬能量的秘密。

时见夏释放出《山海经》里为数不多的几座神山之一,让它往前飞,飞出了不到二十米就感应不到它的位置了,神山便又乖乖飞了回来。

难怪孟极落入此处后,连《山海经》都感应不到它的位置。

拟态之间的互相感应本质上是通过释放能量频率,黑色苔藓把能量频率吞掉了,圣域强者来了也无计可施。

绝不能在此久留!

公冶既望等人肯定也在这条通道的某个位置。

时见夏的步伐一再加快,一分钟不到便来到了某个拐角处,这是个t字型的三岔路口,往左往右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拟态的侦查能力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尽管它们能量耗尽后,还能在《山海经》里重新修养恢复,但沉眠需要时间,她无法立即得知它们探查到的信息,还会折损她目前为数不多可用的拟态。

时见夏犯了难。

往哪边走?

刚刚那股夹杂着海水的气流没有再出现,她要在这里等吗?

不行,太耗费时间了,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有气流顺着通道吹过来。

突然,时见夏眼睛一亮,再次挥起朱厌长剑,挖开许多公共场合放置地标的位置处的黑色苔藓,果真看到了绿色箭头,且指向右侧通道,并写有‘出口’两个字。

她正准备往右侧通道走,忽然瞥见左侧通道墙上的黑色苔藓有被利器划开的痕迹。

时见夏走过去,避水珠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角落,黑色苔藓被挖开了,墙上留下的痕迹是一个指向左侧通道的箭头,箭头下方还有两个字——公冶。

时见夏看看地标,再看看疑似公冶既望留下的记号,又在箭头下方留下一行字,然后快速朝左侧通道走去。

第170章 深海之下(5)

公冶既望朝左侧通道去了, 且之前没有遇上她,有极大可能性是从右侧通道来的。

t字形三岔路口的地标出口指向右侧通道,难道他被卷入的位置尚未接近出口?

时见夏揣着疑惑, 总觉得通道长得过分,偏偏整条通道都被黑色苔藓所覆盖, 除非把黑色苔藓全部挖开,否则很难判断通道原本的用处。

而黑色苔藓能巧无声息吸收拟态的能量, 把整面墙的黑色苔藓挖下来是项大工程,她目前所能召唤的拟态数量有限, 且无法确定拟态力量消耗后是否可以用虫晶补充, 最好保存实力,与公冶既望汇合后再从长计议。

作出决定后, 时见夏与神山保持着十五米左右的距离,让它在前方开道, 自己则一路小跑向前。

跑出大概五六十米,她隐隐能感觉到通道是半弧形的, 弧度不是很大,所以拐弯的地方不怎么明显,她一路过来没有再发现记号, 也没有追上公冶既望。 脚下潮湿厚实的感觉和无孔不入的腥咸味让时见夏隐隐有些不安,且没过多久, 她又停在了一处t字形三岔路口前。

再次面临选择,时见夏的心理压力陡然增大。

尤其是检查过两侧通道的黑色苔藓,却没有发现公冶既望留下来的记号后,她不可抑制地产生了负面预感。

通道是单向的, 她过来的时候时刻注意着两侧墙面,头顶也有孟极负责观察, 不可能出现错过记号的情况。

正思索着,时见夏忽然听到了低不可闻的咔嚓咔嚓声,像利齿在咀嚼某种充满韧性的东西,没由来的令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