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说,是因为何伟民都这么难缠,姓胡的只会比他更邪性,我要真把他给供出来,到时候师徒俩一调查,说不定都会把他们给一起搭进去。
可如果我不说,听许名扬的意思,老头应该是不会出手帮我的。
感觉挺为难的,我抬头看了许名扬一眼,问他:“小叔,我是不是顾言你心里还没数么?”
没想到许名扬竟然摇了摇头:“你是不是顾言这事儿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因为这木偶本就不该是你能得到的东西,我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把这东西给你。”
然后他语气缓和了些,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儿顾言,实话实说,只要你不是那些该死的东西,那师父一定会说到做到出手帮你。
可你要是说了谎,那对不起了,师父的意思是,这个房间你今天一定走不出去。”
我是真没想到许名扬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竟然转身从后面的墙上抽出了一把剑。
那把剑闪着寒光,一看就是开过刃的,我心里很清楚,他这是有点想要物理超度我的意思。
感觉许名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把关于姓胡的一些细节说了出去。
但我也没全说,只是告诉许名扬,这东西是在泰山上遇见的一个男人给我的,他让我帮他办件事,我把事情办好了,他就给了我这个东西。
他还说我的阳寿所剩无几了,让我在年三十之前找个人,把他的名字写到这个木偶身上,再把它一把火烧掉,这样就可以把那人的阳寿借到我身上,不过我压根也没打算用这东西。
就这么简单,你爱信不信,不信就动手吧。
第178章 巫
我也不清楚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能不能糊弄过去。
但看着面前的许名扬,我总是有种错觉,似乎在跟我说话的根本就不是他,反倒像那个老头正附在他身上。
哪怕看在许诺的份上,许名扬也不至于对我喊打喊杀的吧?
眼见着许名扬半天没说话,我还是打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已手里,问他:“小叔,你能给我讲讲这东西的来历么?”
他这才瞥了我一眼,用那种厌恶的语气告诉我这东西没有名字,它更像是一种巫术,是南方那边巫师的法器。
巫是玩弄灵魂的高手,它们的法器都很诡异,比如这个木偶的作用就是代替他人,在木偶身上所发生的的事都会在那个人身上应验,这跟下咒是一个道理。
至于眼前这东西,既然体内已经有了我的精血,那我已经变成了他的主人,我跟它的运势也沟通在了一起,必要的时候木偶可以帮我抵挡一次灾祸,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把其它人的名字写在它身上,再把它一把火烧掉。
这样木偶身后的鬼神就会想尽办法找到那人,杀了他,然后把他的运势和寿命全部转移到我这里,总而言之就是损人利已。
他说的这番话让我更迷茫了,难道说那个姓胡的是个巫师?但尹先生明明是个道土,他俩之间怎么会扯上关系?
而且这东西的作用也太神奇了吧,不光是寿命,竟然连运势都能借过来。
可这么神奇的东西一定很珍贵啊,姓胡的为啥要轻易把它送给我?
不过这时候我突然反应过来了,有些激动的问许名扬:“那要照你这么说,我直接把何伟民的名字写上一把火烧了,这样何伟民一死,他阳寿不就归我了么?”
许名扬却直接冷笑了一声:“想得美,借寿的前提是知道那人的生辰八字,连同那人的名字一起写上,还要想办法弄到那人的三根头发,把它缠绕在木偶的手腕上,这样鬼神才能顺着他的气息找过去。
先不说懂行的人都会有警惕,不会轻易把生辰八字透露出去,单说那三根头发,你有办法弄到么?”
他说完这话我直接就蔫了。
心里也是有些疑惑,因为姓胡的根本没告诉过我八字和头发的事儿啊!
那他这是图啥呢,就想单纯给我一个能够挡灾的东西? 正琢磨呢,我又听见许名扬说:“之所以说他们该死,是因为鬼神是巫供奉的神灵,人的灵魂就是鬼神的食物,想要炼出这东西至少需要二三十道灵魂当祭品,否则它们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出手帮你?
所以顾言,你必须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这东西,你帮他做了什么事,他才会把这东西交给你。
还有我警告你,对于这些该死的东西,道上的人都是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所以就算我不动手,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你和那些人扯上关系,他们也一定会弄死你!”
说这些的时候,许名扬的脸色又变得冷冰冰。
我瞬间就有了种想哭的冲动,苦着一张脸跟他说小叔我是真不知道,这人是我在泰山遇见的,他让我去山里帮他找块石头,我找到后交给他,他就把这东西当成报酬给了我,至于身份啥的人家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其实我这番话几乎是没掺假的,而且我也是真无奈了,谁能想到这个木偶还会惹麻烦啊?反正也没打算用,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扔了它。
也许是我这幅要死不活的表情让许名扬有些相信了,他脸色缓和了一些,将那把剑放到一边,又问我:“他让你找的那块石头是什么东西?”
我迟疑了一瞬,还是用那种蔫了吧唧的语气跟许名扬说我也不知道啊,他给了我一个指南针,我顺着指南针找过去发现那就是块普通石头,没发现有啥特别的地方,就揣起来给他送了回去,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他要那块石头是啥意思呢!
说完这话我心里还有点没底,因为尹先生特意嘱咐过,山阴城的事是万万不能告诉别人的,所以我就编了个谎,也不知道许名扬能不能发现。
但还没等他有啥反应,却听见许诺在外面喊了声:“别唠了,出来吃饭!”
我心里一惊,许名扬也是一样,我看见他脸上的神态猛地一变,似乎有一道白烟从他头顶飘了出去。
我心里恍然,原来刚刚跟我对话的真是那个老头。
然后许名扬就恢复了那副平淡的表情,问许诺:“咋这么快回来了?”
许诺一边把帘子拉开,一边说因为李家包子铺太远了,她不爱去,正好旁边新开了一家羊汤馆,她就去那家随便买了点,寻思让我俩尝尝看行不行。
她说话的语气倒是很平常,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但我也没来得及多想,因为许名扬已经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先出去吃饭,有啥事儿等吃完饭再说。
我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临转身之前我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张照片又变成了黑白色,老头的模样也失去了神采,显然它已经不在了。
其实我特纳闷老头到底是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