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佟若卿出来了,但她只能装作不懂的样在那附和。
反正俩人一直从下午聊到天黑,我跟我爸插不上话,只能大眼瞪小眼。
后来我妈不知道又抽哪门子风,拉着佟若卿回卧室把门一锁,俩人又在屋里蛐蛐咕咕的唠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给了我和我爸说正事儿的机会。
他点了根烟:“我不知道你们惦记那个破学校干什么,只能给你点建议。
你先别让杨浩乱搞,水库旁边那块地没有任何价值,既然学校是重点,那我帮你想想办法,只要能拿下它,地就算给他们也无所谓。”
我有点为难:“其实不光学校,我跟申……老胡合办的厂子也在那块地上,因为比较着急,就想着先盖再批手续,没成想出了这么个岔子。
那厂子挺重要的,如果地没拿下来,前期投入也都打水漂了。”
“以后办事儿想的周全点,别那么毛躁。”
他抽了口烟,又用手指在额头上揉了几下,寻思半天之后才抬起头问我:“我记得工厂离学校很近吧?那等收购之后你完全可以借着扩建的理由,去申请一块改扩建用地,把建好的厂房囊括进去不就成了?”
我有些犹豫:“土地使用性质不能随意更改吧?工厂不是得工业用地才行么?”
“呵呵,谁告诉你那是工厂了?”
他眼神有些玩味,阴阳怪气的说了句:“那不是你们学校的教育实践中心么?”
我他吗都听愣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把成人用品厂说成是教育实践中心,指鹿为马也不带这么指的啊!
我心里挺没底的:“这能行么?不会出问题吧。”
“我又不是土地局的,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只能说帮你打听打听。”
他把烟头一掐,仰望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事要是被查出来肯定麻烦不小,但只要没人去查它就绝对没问题。”
得,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说白了还是找关系把事儿压下去呗。
这是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不过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只要能拿下学校让张琪知难而退,大不了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把使用性质变更回去呗。
反正我是越来越佩服我爸了,感觉他人畜无害的外表下藏着一肚子坏水儿,可惜我不是他亲生的,没把这种老阴比特质继承过来。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之后,我又开始不是心思了,试探着问他:“爸,学校的事儿先放一边,我就想知道你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么?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从小到大啥事儿都惯着我,可咱们将心比心,这事儿要是放您身上,您就不好奇自已亲生父母是谁?”
他没吭声,也没看我,坐在沙发上默默抽着烟。
我继续劝他:“真的爸,你不用担心跟我说出真相之后,我会去找自已的亲生父母不认你们了啥的,你们养了我二十多年,不管发生啥这辈子我都是你们儿子。
但我实在太想知道自已身世了,这件事像根刺似的成天在我心里哽着,跟口老粘痰一样,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吗?
所以你就当心疼心疼我,把这件事告诉我行么?要不然我总惦记是回事儿,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死了我也闭不上眼睛啊。”
“把你那乌鸦嘴闭上,什么死不死的,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他眉头紧锁着,看着挺为难的:“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我曾经跟人家承诺过,除非你亲生父母过来找,否则绝对不能说出你的身世,当年……” 这句话没有说完,就被那扇突然打开的门憋了回去。
佟若卿跟在我妈身后,俩人从卧室走出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看见她手腕儿上竟然多了一只玉镯。
而且她脸上写满了羞涩,刚出门就扭捏着回头说:“阿姨这东西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妈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哎呀,一块破石头贵什么贵,给你就拿着。”
“冰种的……”
“冰种也不贵,以后没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别跟我外道啊。”
她伸手指着洗手间:“去洗澡吧,我去帮你拿件睡衣。”
反正我妈推推搡搡,佟若卿扭扭捏捏,俩人在客厅待了没一分钟又不见了。
整的我满脑袋问号:“我记得那只镯子,是我妈买来说要送未来儿媳妇的吧?以前我那么让她送给莹莹她都不给,这今天刚见面就交出去了?”
“你妈是真喜欢这女孩,把她当未来儿媳妇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我也给你备了份礼物,本打算等你结婚之前拿出来。
不过你现在做买卖需要钱,那干脆提前给你吧,等结婚别再管我要了啊。”
我本来想接着刚才那个话题聊下去的,可他这么一整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也没去接,告诉他:“我不缺钱啊,你留着自已买点啥吧。”
“缺不缺是你的事儿,给不给是我的事儿,”
他把银行卡随手扔到茶几上:“这里面是张彩票的一等奖,我前些年中了之后就一直给你存着,虽说不太多吧,但给你结婚肯定是够了。”
“彩票一等奖?”
我他吗直接懵了。
虽说这话挺大逆不道吧,但我心里总觉得有点慌,小心翼翼的问他:“爸你确定这奖是中的不是买的?这钱我有点不敢拿啊。